“好啊!”钟思甜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别人看书了。”

    说完,她忍不住再次莞尔。

    被旁人一打岔,再加上看到少女微笑时形如弯月的眸子,严叡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刚过四点,钟思甜改变了主意,“严大哥,你先到小花园等我,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五分钟后,钟思甜背着书包,手里还抱着两本书,小跑来到小花园的石桌前,一边在严叡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一边歉意地说:“对不起!办借阅手续花了点时间。”

    “没关系!你喝可乐还是雪碧?”在等钟思甜的时候,严叡在大厅的自动售卖机那里买的两罐饮料。

    “雪碧。”钟思甜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橘子,朝严叡晃了晃,“我今天的水果还没吃,作为交换,我请你跟我一起分享它。”

    说完,她低头开始剥橘子。

    她先用指甲戳破橘子底部的果皮,微微用力一抠,顺着势往外一拔。橘皮被剥开的一瞬间,果皮断裂处迸出一些细密的汁液,顿时橘子特有的香味散发到空气中。

    严叡在对面看少女动作灵活地剥橘子,她的手指细长,但不羸弱,手背肤色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而是浅蜜糖色。

    她有一双清亮的杏眸,很多时候,她根本不用说话,只需拿眼定定看着他,就好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下一粒石子,在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他还记得她的瞳仁有别于常人的黑色或者褐色,而是美丽的琥珀色。

    她有着又长又浓密的天然卷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只要轻阖眼睛,它便会在下眼皮处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还有一头深亚麻色长发,天然微卷,发质柔软。平时她喜欢扎着马尾辫。

    有一天傍晚,他从部队回家探亲,在阳光新村外看见她。彼时她手里提着一瓶酱油,大概是因为刚洗过头不久,浓密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垂至腰间,像一匹上好的缎子。

    他静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背影上,好像给她的长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微光。

    “严大哥,吃橘子。”

    钟思甜将剥好的橘子一分为二,将瓣数较多的那半边递给严叡。

    严叡似乎走神了,目光凝滞,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没有。她叫了两次,他才恍然回神,接过橘子。

    “严大哥,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