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雅才感到无语。

    而让她感到庆幸的是,她出手够快,在福满楼没被查封之前,她就将自己手里的菜谱给卖了出去。

    这一世,起码赵家只是被流放,而没有因上一世卷入夺嫡之争而获得谋逆之罪,从而被诛杀九族。

    七月二十九日,许氏一族走上流放之路。徐雅一家,郑同以及钱老爷一家都去送行。

    八月初一,沐县尊因在本地六年没能揭发治罪于赵县丞,而被朝廷斥责无能渎职,继而被贬斥至西北边境固原为官。

    至此,许家的案子才落下帷幕。

    而至此,本要在几年后才爆发的夺嫡之争,也在如今老皇帝的故意诱导下,从许家案子的引线中爆发,又从处置赵家、许家的案子中雷声大雨点小的迅速被镇压。

    卷进这里头的众多官员、皇商以及皇子,也在老皇帝的特意诱导下纷纷入坑,同时也在老皇帝的雷霆手段中受到惩处。

    原来,老皇帝并非惜才才不处置许文哲,不管卷进此案的众人用了什么手段疏通门路还有争权夺利,他这是早就预备放许家这长线吊大鱼了!

    而不管卷进这里头的众人谁对谁错,谁罪责更大,反正到最后谁都没得好。就老皇帝如赌桌上的庄家一般,使了通杀的手段,抄没了不少官员以及皇商的家产收归国库,而又将那些家产最终用之于民。

    史称此次事件为“朗坤重明”之治,是对如今在位的老皇帝晚年吏治清明的最高评价。

    郑同最近心情不太好,哪怕他那胳膊已经拆了夹板,县学里的陈泽这些好友等人也已经知道他那胳膊会好无疑。

    但许家的事情以及恩师的遭贬斥,还是让他心情没法好起来。

    虽他也知,其实朝廷的处置并非有什么不妥。但朋友恩师的下场,也确实让他实在无法心情高兴得起来。

    最终,他只道,起码许家参与夺嫡之争这种险事并没有得到身首异处的下场,这就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

    而恩师在本地连任两届六年,也没能斗过赵县丞,渎职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倒不好拿无能这话说自己的恩师,故而他便不提无能这词。

    他能明白恩师的苦衷。说到底,恩师只不过是放不下家人,担心家人和自己无法保全,所以才没敢大刀阔斧地和赵县丞这地头蛇明杠硬争的。

    可恩师的这“只求无功,不求无过”的为官保全方式,在郑同看来,确实也是失职的表现。

    郑同郁郁不欢,而徐雅则因忙着连环画的事以及做月饼的事,除了定时给郑同送药膳,也已经许久没顾得上和郑同说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