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里熙熙攘攘,已经快六点了还是这么多人,苏盈袖看一眼前面还有几个,又回头看一眼许应。

    “你怎么……”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缴费处的同事打断,“咦,苏医生?你要缴费啊,我先给你办呗?”

    “不用啦,我马上就到了。”她连忙摆摆手,向人家道声谢。

    说完又回头看后面那人,“你怎么拖这个样子了才来看,刚开始的时候没吃药?”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呢,她打量一下他的状态。神态疲惫萎靡,眼下一片浓重的青影,额前碎发有些湿意,眼里红血丝明显,呼吸游戏粗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咳嗽。

    苏盈袖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两步,像是故意避开他。

    许应气得直瞪眼,“你这是……咳咳咳……咳咳咳……什么意思?”

    “我不想被你传染。”她实话实说,态度真诚,“被你传染我就不好碰宝宝和孕妈了。”

    其实戴着口罩还是可以,但苏盈袖还是觉得,自己能不生病就不生病吧,生病就得吃药,吃药可能会犯困,脑子会不清醒,动作也不够灵敏。

    许应瞪了她一眼,“……又不是我想的,昨天还只是有点鼻塞,今天就这样了,本来下午还有案子要出庭,去不了,只好临时换一楠上。”

    他说的是丁律师,苏盈袖啧了声,“人家刚复工,你就抓壮丁啊?”

    许应哼了声,敷衍着搭腔,“……不白干,可以分钱。”

    苏盈袖本来也是逗他,闻言刚想笑,就看已经轮到她了,连忙缴费,拿着处方去药房交。

    这时她才想起问许应:“你要不要挂点滴?”

    许应摇摇头,“不用,医生给开的药片。”

    交处方的时候,苏盈袖要了他的,一起递进去,收方的恰好是轮过妇产科的实习生,认得她,问着不着急。

    她摇摇头,说不急,一回头,就见许应已经在等候区占了座儿,正招手叫她过去。

    药房前面的等候区椅子是银色的铁椅子,冬天的时候坐下去凉得很,后勤处一直说要换,也一直没换。

    “你不觉得冷啊?”她走到他跟前,低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