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云点了一下头说:“是的,你的记性不错,我当时就是这样说的。今天,我叫你来,所说的仍是这件事。”

    “哦,莫非这件事又有了新情况?”常不易问。

    “不错。最近,我不做原先那个梦了。每天又开始做另外一个梦。在这个梦中,我先是看到遍地尸骨,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红色的血雾中。就在我心中感觉这世界阴森恐怖之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束光射了进来。紧接着,在这光中,缓缓落下一位女子。而这个女子,见到我以后,便对我说,‘去告诉他,求您去告诉他,要他什么都不要管了,赶快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去’。

    我很疑惑,她所说的‘他’是谁,于是便向她询问。她便说出了你的名字。我正要再问清楚一些,她却和那束光一起消失了。小易,你说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要我转告那些话给你呢?这又跟这个世界所将要发生的灾难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外公,我怎么会知道啊。这可是你的梦呀。”常不易笑着摇了摇头,说。

    “可是,梦境是那样真切,那女子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一副单纯至极的美妙笑颜,令人看到后,心中立时便生出无尘无垢的感觉。而她眼睛里闪烁的光,分明流露出一股爱意,对你的爱意。让我不由地觉得,她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由此,我觉得,这个梦不简单。它或许不是梦,而是另一个神灵对我的启示。所以,我才将它告诉你的。”柳青云回忆着梦境,描述着那女子的容颜和神情,向常不易说明,他认为这个梦不是梦。

    常不易听到以后,脑海中立时就闪现出夜笑妍的容颜、神情和形态来。他不由地暗自思量:“莫非出现在柳青云梦中的女子是夜笑妍?嗯,有可能。她神秘消失,又无缘无故地出现,而且还具有异能,很显然不是普通女子。从这一点来说,她能够托梦给柳青云,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而且,梦中的女子还提到,离开这个世界返回原来世界的事。这也跟我的情形相吻合。只不过,若真是她,她为什么不直接托梦给我呢?”

    想到这里,他向柳青云问道:“外公,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说这个梦是真的。那为什么这个女子不直接托梦给我?而是托梦给你呢?”

    “我想过了。或许因为我已经感觉到神圣气息了,也或许是因为我快要死了。所以,剑圣大人和这名女子才会找上我。”柳青云回答。

    常不易听了,心里忽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那就是,柳青云要死了。

    据说,有些人,特别是那些武功高强的侠客,在临时之前,由于灵魂快要出窍的缘故,往往能够通灵,成为鬼神和这个世界沟通的媒介。

    那么,为什么不是因为他感受到神圣气息,所以才接连做这种梦呢?

    那是因为,他知道,世界上能够感受到神圣气息的人,不止他一个。若是能够感受到神圣气息,便会做这些梦的话,那他应该也能够做这样的梦。而夜笑妍也应该会直接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绕个弯儿来告诉他一些事情啦。

    想明白这些后,他心里一下子涌出了悲伤的情绪。

    他向柳青云说道:“外公,应该是您能够感受到神圣气息的缘故,您才会做这些梦的。”

    “这么说,你相信我说的话啦?”柳青云问道。

    “是的。我相信啦。”常不易点点头,表示。

    “哦,那你说说看,梦中的这个女子是谁?”柳青云有些兴奋地问道。

    “应该是我一位死去的朋友,叫做夜笑妍。您见过他的,在断剑崖的剑魔地狱里,她当时跟着我去救您和师娘,不幸在世界钥匙中死去了。”常不易回答。

    “对,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梦中的那个女子,正是那个小姑娘。我说怎么面熟呢。”柳青云拍了脑门儿一下,说,“这样说来,她应该是成仙了。这就解释得通她为什么能够托梦给我啦。只是,小易,这姑娘说的话有些奇怪啊。她说什么要你赶快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