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中的灯始终没有熄灭。

    时景的十个手指叩在一起,骨节一节节突起,绷地手部的皮肤发白,发青。

    手背连着手臂,青筋暴起。

    时景修剪得很短的指甲都陷进肉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明明从那时起,他就发誓,绝不会再让时央出事的!

    明明从那时起,他没有一点不小心的!

    怎么还是让她出事了!

    因为用力过狠,时景的上半身都开始发抖,眼白的部分已经布满猩红,连带着眼眶都发红。

    一旁心心念念到眼睛都哭红了的郑玉华总算注意到时景的动静了。

    一看他的手,赶紧伸手过去,一点点给他掰开。

    “小景,小景?”郑玉华扒着他死掐着的手,重重地拍他肩膀,“你松开!时景!”

    郑玉华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旁边的注意。

    时照冷着脸走过来,轻轻地扶着哭成泪人的郑玉华坐到一边。

    然后一把抓住了时景的手,往外重重一折:“时景!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手腕有种轻微的错位感,比起指甲掐进肉里的痛要痛上百倍。

    时景疼得一激灵,总算松开了手,茫然地看着时照。

    时家对于男孩子的教导远比女孩子要严苛的多。

    如果说时央从小是被娇宠着,捧着含着托举着长大的。

    那时景就完全是被放养的。

    而且还是丢到部队里放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