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才相见不久,他看着面前这个重伤到几乎站不起来的男人,将自己隐藏了那么多年的怨愤部都和盘托出。

    对父亲,他不是不恨,而是时间打磨了一切,将他心中的愤恨部都消磨了不少。

    跟医院里的人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他一直都是淡淡地疏离的模样,从来不肯跟谁有多么亲近的关系,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相识不到24小时的人,他却觉得好像找到了多年的知己一般。

    肖墨一直默默地听他将话说完,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待秦烨霖将话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的时候,肖墨才淡淡地说道:“想继承家产么?”

    “呸,老子才不稀罕!”秦烨霖毫不犹豫地回答。

    “所以,就是觉得哥哥抢了父亲的宠爱,想要争宠是吧。”肖墨嗤笑一声,“真是孩子气的想法。”

    秦烨霖登时坐不住了,不停地摇头辩解道:“才不是嘞!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他,从出生到现在,他陪我的时间,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老子对他没有半点感情。”

    “所以在气什么?”肖墨反问。

    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下来,瞬间熄灭了秦烨霖心上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是了,他究竟在气些什么啊。

    第一,他不在意什么家产,也没有任何想要争夺财产的意味;第二,他不在意劳什子的父爱,随便他宠谁爱谁,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他究竟在气些什么?

    是不甘心吧,明明自己更加努力,更加有才华,更值得培养。

    凭什么要走的人是他?

    凭什么?

    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竟能操纵另一个的人生。

    “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肖墨看着他呆愣的模样,淡淡地开口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心事,很多人都会只将它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秦烨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肖墨这句话什么意思。

    敢情他以为自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心事说出来给别人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