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小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顾承旭站在距离两人一米远的地方,双手环臂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神平静,没有半丝的波澜,偶尔扫过小盆子里的血迹,眼神微闪,却什么也没有说。

    “奇怪奇怪奇怪……”老人看着停留在原地怎么都不肯动弹的蛊虫,心下一阵着急,不由得小声地嘟囔道:“怎么会这样?这虫子难道还成精了?”

    肖墨微微侧目,看着自己手臂处不断地向下流出的血迹,只是默默地看着,不置一词。

    他转过头去,低头思索了两秒,将自己的手臂活动了一下,另一只手慢慢地拿起老人放在一旁的小刀,探向自己的手腕。

    冰凉的刀锋抵在手腕处,激起一阵寒意,在灯光的照耀下,小刀的刀面闪着寒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肖墨的眼眸闪烁了两秒,慢慢地将小刀从静脉处移动到了静脉,顿了一顿,快速地割开了一条口子。

    鲜血快速地喷涌而出,混合着手腕处还没有掉落下去的牛奶,殷红的鲜血混合着奶白色的牛奶,一起滴落在了血池般的盆子里,在里面搅起一番涟漪。

    说来也怪,在肖墨割下这一刀之后,原本待在原地静止不动的蛊虫,瞬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想要向前走,却又好像顾虑什么一样,烦躁地在原地转着圈圈。

    蛊虫的每一次运动,都会牵扯着肖墨的神经,撕扯般的疼痛让他心头一紧,握着小刀的手险些垂落下去。

    他连忙将小刀拿好,眼前瞬间一黑,嘴唇半丝血色也没有。

    “天呐!做了什么?”老人回头一看,就见到肖墨的手腕处又平添了一道伤口,而且还割在了动脉处,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先前放的血部都是割在静脉处,就算是再怎么胡闹,顶多也就是失血过多,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但是动脉那可就不一样了,肖墨这动作简直是在拿命来胡闹!!

    “做该做的事情。”肖墨淡淡地应声,语气很是虚弱,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用疼痛来唤醒几乎昏厥过去的神经。

    老人张了几次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下去。

    蛊虫的唤出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老人将盖子和银针部都拿在手里,眼睛定定地望着肖墨的手腕伤口处。

    心中暗暗道:这次可是连大动脉都给割开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蛊虫在原地躁动了好一会,犹豫地向前行走了几步,却在即将探出头来的那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老人深吸一口气,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它,慢慢地拿出牛奶来,小心翼翼地往伤口处滴落下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