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付启年这样说了,可是真的开始接受治疗后,却是收效甚微。

    心理治疗是需要病人自主配合的过程,而付启年却始终抗拒着——那是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抗拒。

    两周后,付启年的情况不见好转。

    心理治疗无效的事实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打击,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对什么好像都失去了兴趣,连开心的能力也没有了。

    最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他现在甚至无法忍受江阔的靠近。

    每当江阔走近他,他都能在江阔的身后看到一个巨人的影子。

    同时,这样的付启年也让江阔感到了压力。

    他想,没人能在面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爱人的时候,会感觉不到压力吧?

    没人能在竭尽全力也无法帮助爱人的时候,会感觉不到沮丧吧?

    也没人能在爱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会感觉不到痛苦吧?

    江阔高估了自己。

    他沮丧、痛苦,他无法做付启年的情绪垃圾桶,甚至无法忍受看着付启年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糕。

    所以当经纪人通知他,有个通告他不得不去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了一丝轻松。

    江阔为此自责,但他确实需要喘一口气。

    江阔走的时候,付启年还在睡。——但江阔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江阔敲响房门,说:“年哥,我有个通告要出去,可能要非常晚才能回来,不用等我。厨房冰箱有做好的饭菜,饿了记得热来吃。我走了。”

    等了两秒,一如既往没有等到付启年的回应,江阔轻轻叹了口气,离开了。

    房间里,付启年其实回应了,只是声音小到他自己都只听得到一声气音。

    然后听到了江阔离开的脚步声。

    比以前走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