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挨打了没啥,但不能往宋家脸面上抹黑。尤其宋令仪极好面子,今日这是有些棘手。

    景臣冷笑道:“宋潜,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我们在欺负林湛?”

    “字面意思,我方才说的不够清楚?非得把字掰开,一笔一划塞七皇子耳朵眼里?”

    林湛不由自主倒抽口凉气,心想宋令仪这厮怕不是疯了,众目睽睽之下与皇子这般顶撞,即便景臣不甚受宠,可太子也在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宋叔叔千叮咛万嘱咐,百般告诫,不准再与东宫为敌。

    宋令仪此举竟是为了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浑然不顾回府会不会受罚。

    光凭这点,林湛就忘记宋令仪对自己的所有刻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令仪,你先别激动,我没事儿。”

    “你闭嘴!回府再与你算账!”

    这很宋令仪了,不管跟谁都敢呛。景臣先前在太子跟前嚷嚷了两句,皮脸都不是要了,眼下众目睽睽,倒也不敢多言,鞭子一甩,抬腿就走。

    宋令仪欲将人拦住讨个公道,林湛忙将他拉住,一手扶腰地叫唤:“疼疼疼!”

    “你!”宋令仪气得要死,一手将他扶住,低声骂道:“你能少给宋家丢人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林湛将人拉住,放任景臣离开,目光一瞥,见景钰还在旁边站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不妥,遂要松手。

    宋令仪却把他扶得更稳了,一手扶他腰上,很生气地说:“还有没有王法了?动不动就打人,真当宋家全是死人?”

    事情演变成这样,林湛也不敢说自己理直气壮,但挨了一鞭子总归是不舒服的,于是甚哀怨地瞥了景钰一眼。

    这厮略一思忖,上前道:“既是七弟失礼在先,我便在此与林公子赔礼,回头定告知父皇,严加管教七弟。”

    宋令仪嗤笑,估摸着信不过景钰的鬼话。

    实则景钰此人言出必践,说出的话砸地上就是个坑,景臣这厢回去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闹成这样各自脸面上都不好看,既然太子都出面打圆场了,旁人也不好继续揪着不放。

    宋令仪长这么大,自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又极要面子,在哪儿都不吃亏,这回见林湛吃亏了,竟比自己吃亏了还生气。伸手一把将人推进马车。

    宋夫人与长公主告辞,回眸一见,忙道:“令仪!你慢点!阿湛会疼的!”

    “疼死他也活该!成天到晚惹事,若是有一日把天都捅破了,看他怎么扛!”宋令仪嘴上是不饶人的,坐上马车上呵命马车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