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信,你看这是房契和地契。”

    男人还真拿出了两张文书。

    清鉴伸手去拿,男人又一把收了回去,道:“诶,你若是拿过去三把两把撕碎,老子找谁说理去?”

    清鉴皱眉,这人说话当真是粗鄙不堪,她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又不是土匪强盗。”

    “那可不一定,这里离‘鬼见愁’不远,你说不定就是那大当家的屋里人。”

    “你你你,你才是‘鬼见愁’的土匪呢。听说朝廷重赏缉拿‘海东青’,我看你就是!”

    “哟呵,我看你更像土匪,不然你怎么随身带着鞭子?”

    清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堂堂将门女忽然有一天被人怀疑是土匪?这人还倒打一耙,她倒成了没地可住的人了?

    清鉴据理力争:“这是我未婚夫的地方。”

    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男人的表情似乎阴翳了一瞬,有些不耐烦。但也只是一瞬,道:“姑娘可以和我同住几天,我可以挑水砍柴,洗衣做饭地伺候你。不然,这附近没有人家,姑娘是想饿死还是冻死?”

    这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倒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没放下防备,她若是住下来,这晚上怎么睡觉就是个问题。这男人要是趁她睡着了占她便宜怎么办。

    于是,一条鞭子游龙般挥了过去。

    男人吓了一跳,笨拙地左跳右躲,好几次被清鉴的鞭子绊倒在地,滚了一身的灰尘,后来,眼见躲不过,只好咸鱼般躺在地上任由抽打,只是牢牢护住了脸,嚷道:“姑娘饶命啊,你才救了我,怎么又要杀我?”

    见他滚得很是狼狈,左支右绌,被一根马鞭赶得无处可躲,动作着实滑稽,清鉴撑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听她笑了,男人也放松下来。

    清鉴就是要逼他露出真面目,并不是真的要打他,见他不反抗,道:“你到底会不会功夫?”

    男人一脸诚恳虚弱:“我要是会功夫,还会被人追着跑吗?”

    清鉴从小跟着哥哥去校场,见过父兄怎么训练士兵的,多少也懂些。她方才一直观察,这人不论是动作还是手脚,都不像是练过的。

    她这才放下心来,对于一个普通男人,她有把握,靠一根鞭子可以防身。再说,毕竟还有个小姑娘在,若是硬将他们赶出去,这么冷的天,冻坏孩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