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沈元礼挠挠头,盯着棋盘纠结怎么才能扳回一城。

    “你心不静。”沈元洲突然开口:“有什么要和朕说的么。”

    皇帝的话听不出喜怒,沈元礼却索性丢了棋子,干脆利落的给沈元洲跪了。

    候在一边的刘公公心中一跳,赶紧挥挥手,让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下车去。

    “你也一并下去。”沈元洲手一指刘公公。等车厢内彻底清空,才冷哼一声道:“说吧。”

    沈元礼心中打鼓,明明早春三月,前胸背心却已被汗水濡湿了一片。他低着头不敢看沈元洲的脸色,梗着脖子小声道:“皇兄你不是都查到了么。臣弟是肖想过——那谁,但事儿早过去了。”

    “你怎么认识她的?”

    “真不认识。”沈元礼一五一十的交代:“三年前我从台州回京,正好碰到过唐家的车队,一眼看到——那谁,长的挺漂亮,就让人打听了一回。”

    沈元洲冷笑:“只是让人打听?”

    “嗯……后来知道了是谁,也趴过唐家的墙头。”沈元礼勾着头老老实实的说话:“不过内院也进不去啊,就在花园外头远远儿看过两次。”

    “还有呢?”

    “没了。”

    “真没了?”

    沈元礼笃定点头:“真没了。”

    沈元洲深吸一口气,也不叫起,就这么和沈元礼僵持着。

    讲道理,六王和八王敢放出这样的流言攻讦沈元礼,自然不可能单是凭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儿,要不然朝臣们也不至于被几句没头没脑的胡话忽悠的按兵不动。实在是他们不知从哪里翻出了那位差点儿娶了唐莹的刘公子身边一位小厮,套出刘公子夜宿青楼事件的真相,又策反了沈元礼跟前两个随从,人证口供摆在面前才让人不得不信。

    光有人证做不得准,沈元礼也能说是六王和八王栽赃陷害,教了套话让这几个人胡诌的。毕竟沈元礼身上没什么污点,总要有点儿罪名才能将他从皇位争夺中踢出去。

    朝臣们半信半疑,及六王八王落败,也就认了这说法。沈元洲却不知自己怎么抽了,非摁着魏三将此事一查到底。

    最后结果出来,他也说不出是意外还是恍然。若说愤怒是有的,也要说愤恨到什么程度——

    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愤怒的,甚至隐约中还有几分同情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