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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凳马扎!”

    一不做二不休。智貌双全大太监温鹄气得站在廊下嘬牙花。他唤来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小太监,条凳马扎,是孪生子,一起净身进g0ng,一起失去了卵子——不行!现在不是想阿鼻地狱笑话的时候。他决定,趁着小皇帝胡乱指派人的这次机会,正好派亲信去打探亦渠家里底细。

    话说亦渠年岁应与他相仿,家里居然连管家的私臣都没有,上下班只有亲弟弟或一个永远戴着斗笠面纱的长随陪同。足见此人行事隐蔽,用心极深矣。

    温鹄抱着手炉,面sE不善地跟条凳马扎交待任务。没吃过猪r0U但见过猪跑的大太监冒出一条没什么水平的毒计:男nV之事,rEnyU难防,我不信:难道他连相好的也没有。这次过去,着重调查他家中是否有nV子用物,钗环裙袄,若是能拿着人,那就是最好了——从相好的身上,一定能套出更多关于亦渠的秘密。

    条凳细心聆听,态度良好,连连点头:“好的g爹,明白了g爹。”

    马扎也点头:“好,爹。”

    温鹄:“……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g爹。”他仰头看雪,空出一只手抹了抹自己搽过刨花水的乌黑鬓角,“我哪有那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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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渠将新值房桌面上挂着的湖州笔蘸了点清水,在纸面上写了几个字。内g0ng的天暗得格外早,也b外城更静。建筑结构避风,所以灯盏的火焰烧得更平稳,更明亮——总而言之,这里非常适合加班。

    她把方虬之前提过的一些草案展开看了看。大多内容不痛不痒,俱是谨防大雪冻坏庄稼造成饥荒和流民一类——身为北方人的亦渠明白,只要能下得了雪,就不是真正的寒冬。但读到最末一卷,粗糙的纸面上只写着寥寥几字,首行更是被涂黑了,旁边写着更改后的二字:新政。她托起纸张,在灯下细眯眼睛辨认。半晌,她猜想原来的字眼应当是:遗政。

    上半张脸被麻纸挡住,只见她无声地启唇,想说的话都在煌煌灯火里缄默。

    突然门外脚步声渐近。g0ng人来传:陛下请亦舍人速至寝殿。

    亦渠答应一声,默默把最末的纸张捏起,放在灯盏中点燃。亲眼看着烧尽之后,她吹去了桌面上的纸灰,从容地走往皇家禁忌之地。

    殿内空间虽大,但挡不住内g0ng的人用料足,暖烘烘直似地炉。亦渠跪在龙床十余步之外,听着身后殿门阖起。床外悬挂的紫羔羊围毡不透光,她只能凭听觉,感到小皇帝已经坐起身。

    围毡微微晃动。文鳞沙着声音叫她:“g……亦卿。”他m0索着伸出一只手招了招,“你来。”

    亦渠起身,低着头走近。

    文鳞整只手臂也探出。袖口空阔,他的手臂愈发显得荏瘦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而他手指仍然如怨鬼寻仇般探索着,g住她的腰带,将她拉近。

    这次亦渠没有拒绝。她拨开围毡,躬身进去,一只膝盖已经跪在了床沿。皇帝坐在保暖的床榻上,周身只穿着单衣。

    “陛下何事。”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