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峰峦耸峙陡峭,黑魆魆的石壁下翻滚着臭气熏天的黑水,两峰对望之间的联系唯有一根细如发丝的绳锁,说是绳锁还不如称之为丝线,倘若掐指便折的丝线。

    楚元阳淡然矗立,身姿清瘦欣长,三千青丝已被被一根青色发带绕住束在头顶,带着英气勃发的背影与峻峰重合,仿佛这傲骨铮铮峭拔嵯峰之上的主宰之人便是她。

    无黄山碧波,无皑云蔚空,亦无暖风拂面,在这里只能听到崖下黑水翻滚的咕噜声。

    走到对岸去算过关?

    两山之间相隔千米距离,若无意外,谨慎小心些也不是不能过去。

    只不过,真有那么简单?

    不管怎样,她都没有选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在险崖上停滞了半晌的身影终于动了,好在看似不够扎实的丝线出奇的硬,更钢丝般坚固。

    脚步很稳,前脚挨着后脚,白皙素手呈大鹏展翅状态,身体没有轻颤摇晃。

    顺畅自然的呼吸令她的步伐变的轻松,始终保持着放松状态的肌肉平复了内心深处的紧张感。

    遥遥耸立的峰峦越来越显,越来越壮观,但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近了,近了。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

    翻滚的黑水开始澎湃,掀起汹涌浪潮,啪啪的拍打着石壁,散出的臭味三里可闻。

    她不敢往下看,无波无澜的眸子直直的对着峻壮的目的地。

    快一些,再快一些。

    不知何时,周围的景象如剥开了丑陋的外壳般,卸下了所有的戾气与伪装,露出它真正的样貌来。

    枫叶片片红,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暖风习习,琉璃天青色的天空,浮着各式各样卖弄风情的皑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高歌唱曲的鸟儿活跃欢庆,闭目聆听大自然的声音,令人没由来的一阵陶醉。

    鼻息之间梨花淡雅清香飘荡着,带着甜蜜青涩懵懂的味道,仿佛全身上下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梨花连帽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