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凝这话不仅让陈浔惊疑不定,老陈也是听得满头问号。

    他戳了戳媳妇,焦灼地低声询问:“不是,老婆,你怎么和咱刚才说好的不一样啊?”

    黎凝发出叛变的声音:“什么不一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觉得还是可以提前考虑一下,婚礼西服用什么款式?”

    “???”老陈满脸惊恐,犹豫了一下,“老婆,等等……”

    黎凝打断他:“你别说话。”

    黎女士现在对叶清之非常满意——有好相貌和好成绩,有她小儿子没有的乖巧,还有大儿子没有的可爱。

    简直是她梦中的儿子。

    坐在旁边的陈浔观察着母亲的表情,确认她是真心实意认可叶清之以后,默默把举起的静心口服液放下。

    陈煜骏先生不敢冲老婆发火,转头把火撒到儿子身上,语气很沉:“陈浔,我们让你去二叔那边,是想让你换个环境,别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块玩。我们让你好好反思自己,你就反思出这么个玩意儿?”

    “什么叫这么个玩意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喜欢的人。”

    陈浔皱着眉头习惯性呛完一句,看了一眼坐着的爹妈还有一旁围观的大哥,忽然更进一步悟到了卖惨的奥义:“你们把我赶到那么远的地方,让我一个人适应新环境,现在还骂我?”

    陈浔抓住了这个舞台机会,展示自己突飞猛进的演技和卖惨技巧。

    他微微垂下头,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偌大的客厅里,只能听见他难过的声音响起。

    “我哪里好意思打扰二叔?明明一直都是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们说我之前不着调就算了,可是这学期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也是他带着我一点点熟悉学校,帮着我提高成绩。”

    陈浔说到这里,非常做作地捂了一下眼睛,抑扬顿挫:“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你自己!”

    老陈同志被儿子一番表演噎得说不出话来,心虚地低下头抠了一会手,过了几分钟,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暴躁脾气和作为老父亲的尊严。

    “要不是你当时那么混,谁会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老陈略过一些不太方便让小孩子知道的原因,揪着陈浔当时干的事情嘟嘟囔囔,“我们说了多少遍,不要打架,你当耳旁风呢?”

    “特殊情况不能特殊处理吗?”

    陈浔原本只是想在舞台上卖卖惨,现在却是真实地勾出了一点火气,那天夜里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眼见这脾气暴躁的父子俩又要吵起来,沉浸在某些思绪里的黎凝反应过来,抬手掐了丈夫一把,顺带瞪了他一眼。原本站在一旁看小弟卖惨的陈醉也走过来想要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