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然被她的话勾起好奇心,低头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对面那两个家伙也竖起耳朵等着偷听。

    这些男人干啥对她的童年往事这么感兴趣啊...

    容懿浅浅一笑,从善如流地说起故事。

    “八岁的时候,有次继母安排全家去乡下度假,我突然发高烧,挺严重的吧,我父亲就派了直升机送我回城里的医院急诊。”

    她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事不关己,季蔚然却听得很不是滋味,眉心微微地拧成一个结。

    “妳自己一个人?”他很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嘲弄。

    容懿扯动唇角,不然呢?

    她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已经天黑,她一个人窝在直升机座椅上,无助的嚎啕大哭。

    声音都哭哑了,却被淹没在巨大的螺旋声中,根本没人听见。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她一路哭到医院,父亲的助理赶来办好住院手续,请了个护工当保姆照顾她,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那只是个突发的小感冒,当天晚上就退了烧,她却还是在医院整整住了三天。

    直到假期结束,全家人回到城里,柯林的助理才来接她出院。

    她至今仍搞不清楚,柯林这么大费周章的派直升机送她去医院,难道只是需要一个临时托育病童的服务吗?

    容懿平淡地说完整个故事,季蔚然的手越握越紧,力道很重,甚至有点疼。

    她狐疑地抬头看他,只见他侧脸线条冷硬,深邃的眸光定定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旁的唐肖年就没这么淡定了。

    他一脸诧异,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荒谬,“妳一个人不怕吗?英国不是有儿童保护法?这算是一种精神虐待吧?”

    唐肖年越想越气,什么样的爸爸会让八岁小女孩自己搭直升机去急诊?还自己在医院住了三天?

    身为一个医生,他见过太多父母为了孩子忧心忡忡来求医,甚至下跪恳求医院给孩子动手术,就没见过这种把医院当临时托儿所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