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容懿笑着调侃道,“我要是睡了,也被你吵醒了。”

    季蔚然并没有接话,匆匆地扔下两个字,“等等。”就好像人间蒸发似的关静音。

    容懿心底一沉,莫可奈何,只好在电话另一端枯等。

    就在她以为季蔚然不会再开口时,突然听见了一点动静。

    隐约可以听出是有人在对话,但声音太遥远,听得并不真切。

    容懿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不方便说话?”

    不方便的情境有很多种,如果是忙公事,她绝不会任性打扰。

    这回季蔚然倒是回答得很快,“嗯,有点事要处理,妳先睡吧,别等我了。”

    他沉静的嗓音有一丝不耐,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逃不过容懿敏锐的观察。

    电话里,车门关上的声音倒是很清晰。

    “等等,我还有话...”

    容懿还来不及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瞪着手机,内心有一片乌云正在急遽地蔓延开来。

    今晚的季蔚然实在太反常,难道是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才让他这么不淡定?

    容懿丢开手机,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或许是她太没有安全感,才会因为寇尔毫无根据的几句话,就表现得这么焦虑。

    季蔚然不是那种人,她不应该患得患失,给彼此找麻烦。

    容懿不想坐困愁城,疑神疑鬼,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转移注意力。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未完成的法律文件,聚精会神地处理一份画家的著作权合约。

    艺术家因为有颗感性的头脑,才能画出令人惊艳的作品,但也因为大部分的艺术家都不太理性,很容易在商业市场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