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心,多休息?这是让他放权的意思吗?

    一个小小的院判也敢对他说这样的话,只怕是得到某些人的指使!

    砰的一声。

    上好的官窑瓷器摔碎在地,还未动过一口的茶水飞溅,沾湿孟寒声的衣摆袖口。

    张院判连忙跪下,只听见孟寒声的声音,犹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

    “你怎么不说是你医术太差劲?”

    张院判哪敢反驳,头都埋到地上。

    孙玉颜做和事佬劝了两句,孟寒声慢慢收起怒火中烧的表情,接过阮月递来的帕子,擦拭身上的水迹,语气生硬地说:“今日的茶看来是喝不成了,本座先行回去更衣,之后再来向太后娘娘告罪。”

    说罢,拉着正要向孙玉颜行礼的阮月,直接离开了静慈宫。

    走出不远,他停下脚步。阮月刚准备询问,就听见身后传来槐安的声音。

    她急匆匆跑过来,朝孟寒声行了礼之后,将一个翠绿的竹罐,递给了一旁的阮月。

    “这是今年进贡的雀舌,娘娘说,既然侯爷喜欢,就都给侯爷带回去喝。娘娘还说,怒气伤身,要侯爷不要同张院判计较。”

    槐安说完孙玉颜吩咐的话,便回去复命。

    孟寒声和阮月坐上轿辇,怀里便被塞了一个滚热的汤婆子。

    太监们抬着轿辇往回走,孟寒声对着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的金宝说,“你去太医院请张毅恒来,就说本座要请他喝茶。”

    阮月盯着手里的茶叶罐,打开闻了闻味,好奇的询问:“侯爷,你刚刚停下来,就是猜到后娘娘会把茶叶送给你?”

    孟寒声点了点头,他今天还真是有个不得了的发现,足以打破原身记忆里的所有滤镜。

    太央宫,书房内。

    窗户紧闭,室内温度宜人。

    张毅恒坐在孟寒声对面的椅子上,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从进门到现在,孟寒声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打香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