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结束上山下乡,浩浩荡荡的知青大军扎堆回城。他们面对的社会环境与当初全然不同。

    找不到工作机会,找不到结婚对象,让许多人苦闷。

    许多农民也获得了进城务工的自由,与返城知青争夺就业机会。

    城市中的待业人口越聚越多。

    这些被社会抛出正常就业领域的‘闲人’,无奈之际操起了个体户这个为社会所不齿的行业,可谓逼上梁山。

    随着1980年初,国家颁布了《关于城镇个体工商业户登记管理若干规定》,整日提心吊胆生活在投机倒把阴影下的个体户们暂时松了口气。

    夏初6月,中央提出,“鼓励和扶持个体经济适当发展,不同经济形式可同台竞争,一切守法个体劳动者都应受社会尊重”,给了掘到第一桶金的个体户一颗定心丸。

    许多个体户,都是在菜市场门口,寻一块空地,在此地摆摊售卖一些蔬菜、日用品、小吃,衣服,鞋子,大多没有什么组织,也没人管理。

    甚至还有苏明下面的二道贩子公开卖起了手表、计算器。

    个体户,最初就是待业青年、黑五类的代名词,听着刺耳,看着刺眼。

    但偏偏就是他们,趁着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年代,市场上物资匮乏,赶上了改革开放的第一波,搞着了大钱。

    他们练摊、倒服装、倒电器,把广州的东西运回内地卖,就凭跑个差价,成了万元户。

    而公务员的月薪也就七八十元。

    与其说他们抓住了机遇,倒不如说是机遇抓住了他们。

    这场淘金运动,那些来自社会底层、白手起家、筚路蓝缕的个体户们,经过了岁月的大浪淘沙,有的成为叱咤风云的财经红人,有的依然耕耘在创业的路上,有的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他们,是一个时代的的号角、张扬与狂放,但不是休止符。

    随着的个体户兴起、大喇叭开始放港台歌曲,女生开始穿裙子、老外拿着摄像机满大街胡同溜达,这些社会新兴事物的出现,无不挑动着青年人的欲望。

    生活虽然依旧,可去南方见识过的人,看着最早出现“三来一补”的东莞、广州,套取大把外汇,开着小摩的,穿着花衣服,陡然让人们的内心开始了躁动,总想把计划、规矩来个打破。

    处在中国内外交困的焖烧之中,向外改变的出路,把城市的人搞得躁动不安,那就是一种捆绑之后的挣扎,黎明之前的黑暗。

    大家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让人能够翻身解放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