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吧?这个点可没有位置。”油腻男端着两杯酒就过来了,大背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油光,让人愈发看不下去去。

    白柒有点觉得不舒服,他本是个喜静的性子,来酒吧都是第一次,只是觉得最火的gay吧里男人的成色要好一点,可没想到这么油气,光是离近一点都觉得闷,他不由得将下半张脸又藏起来了,冷冷问侍应生能不能安排个单独的位置。

    可油腻男却将侍应生挡开了,将其中一杯酒递到了白柒面前。

    不光是油,还矮,目测过去,恐怕只有一米七二的样子,被发蜡打蓬松的大背头为他撑起了三厘米的身高,这才和白柒能在同一水平线上。

    白柒叹了口气,他早听说这个城市的男人矮,没想到能这么矮,只希望那个他要嫁的男人能比他高一些,只一厘米就够了。

    上个月他得了消息,不,应该是通知,他要在这个月嫁给顾家的小儿子。刚得到通知没多久,他就打听到这是个喜欢混迹声色场所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年仅二十二就有肾亏的迹象。他不知道家里是怎么给他找的结婚对象,可反对无效。

    他不愿白白嫁了,既然对方是个喜欢玩的,那他也不介意也玩一玩。在对方的地盘给未婚夫戴绿帽子,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报复行为。

    总而言之,他又不亏,若是对方能因为这件事毁了婚约,那就更好不过了。

    “哪有来酒吧单独坐的?要是你再晚来一点,哥哥们去隔壁开了房,那可能还有位置让给你。”油腻男咧嘴一笑,吐出些令人恶心的暗示,可这话一出,倒是引得全场吹起了口哨,不乏有更恶心的暗示出现在他的耳旁。

    不过就是欺负他是第一次来,把他当做不经世事的小白兔,只可惜他年纪不小,不是被人一吓就瑟瑟发抖的那种。他只觉得烦闷,这些混迹酒吧的‘失足少年’最喜欢这些说这些下三流的话了,不知道那位未婚夫是不是也是如此,他心里这般苦恼着,到有点伤春美人的模样,惹人怜惜。

    这模样看着油腻男心痒痒,见白柒不动,只当是他吓傻了,竟动了手脚,要将白柒搂过。

    视野中出现那只拿着酒杯的脏手,白柒眼疾手快将酒接了过来,不等人反应,直接朝着他的大背头泼了过去。

    “恶心。”他冷冷丢下一句,再一次推开风铃声迈了出去。

    关门前,油腻男还傻愣在原地,整个酒吧都是一片嘲讽的哄堂笑意,给他弄了个面红耳赤,恶狠狠大声嚷嚷着让他们闭嘴。

    白柒用纸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酒臭味,可擦地指尖都红了,他也没擦掉心头那阵恶心感。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手揣进了温暖的包里,不再想这件事了。酒吧街上灯红酒绿,各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照清楚了。

    他觉得这城市的冬天并不想他想的那样,比起干燥的寒冷,这里的冷是往骨缝里钻的,只能裹得一紧再紧,这才能抵御住魔法攻击的侵袭。

    这个点还走在路上的男男女女,不是在找乐子的路上,就是找完乐子醉醺醺地回家了,他低头走着,只觉得自己傻的很,来酒吧之前怎么也没想过这里的男人并不长在他的审美点上,若是就这么睡了,他只怕会恶心好久。

    一时间觉得苦恼,不知该去哪,也不知是不是应该回去,接下来的日子就在酒店里百无聊赖等待着月底的订婚宴。

    想到订婚宴,他心里也没好受到哪里去,若是结婚对象真的和酒吧里那些人一样,他是否真的要这么忍受着恶心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