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至,唐见微熟悉的那种湿冷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过今年有姐姐给她缝制的小袄子,以及宋桥帮她置备的棉裤,唐见微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奔波在外,都没再冷到发抖。

    反倒有时候这倒霉的天气,忽然出一会儿太阳,热得她发汗。

    唐见微这头四处奔波,那头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贺松年总算是能下地了。

    他能下地的第一时间就带上厚礼,打算走一趟县衙,想要将阮县令给约出来,请他吃顿好的,双方好好谈一谈。

    在他看来,男人不是爱财就是好色,这阮县令虽和那童四娘走得近,可童四娘能给他的,贺松年也能一样不少,甚至能给得更加丰厚。

    贺松年明白只有拿下阮县令,往后他和鹤华楼的路才能更好走。

    要是将阮县令让给童唐那二人,以后这夙县只怕没有贺松年能够立足之地了。

    虽然被打了二十大板,但是贺松年还是腆着脸上门送礼。

    他已经想了一肚子见着阮县令之后的奉承,没想到那县令居然连他的面都没见,直接将他轰了出来。

    并且让衙役警告贺松年,若是再想要贿赂朝廷命官,就等着坐大牢甚至是全家发配吧。

    贺松年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得肝疼,回到贺府又听说秦六郎逛青楼喝花酒,为了个青楼女子跟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将对方砍了个半死。

    这会儿秦六郎就在后院,过来跟贺松年拿银子,让他帮忙摆平。

    贺松年杀了过去对着秦六郎一顿痛骂:“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给剁了!你说这些年来,你除了会给我惹事会伸手要钱,你还会做什么?!”

    秦六郎大喇喇地坐在石凳上,满不在乎地说:“那怎么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她是为了给你生儿子才死的。如果我姐没死的话,现在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贺松年气得发抖:“你姐的死是个意外,我也不想!这么多年来我为你摆平了多少事,你可得有点良心!”

    秦六郎烦躁地一挥手:“能不说这些废话了吗?赶紧的,一百两,给了银子我马上走人!”

    贺松年实在不想再见到他,塞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怒斥一声“滚!”。

    秦六郎确认了一眼银票之后,留下一声冷笑,走了。

    秦六郎从贺府的后门走出来时,童少悬和阮逾正站在隐秘的墙后,两双眼睛的目光同时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