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微微亮,山色雾蒙蒙的,被一片绿色的麦田围绕着的清河镇宛若油画一般安详。一声尖叫,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啊!”随着妇人惊恐的尖叫,几个壮汉拿着锄头,□□着胳膊出了门,以为是有山贼来掠夺粮食。

    可顺着妇人的手指看去,一具尸体正躺在树下,头皮上血淋淋的不见一丝乌发,赫然是刚从牢里出来的葛李氏。

    只见村头的歪脖子树上挂着长长的一根接起来的长长的裤腰带,想来这葛李氏是趁人不注意上了吊。

    村子周边就是山,这葛李氏又刚刚受了刑,必是这血腥味引来了野狼,把这葛李氏的肚子给掏了个干干净净。

    村里人哪见过这个场面,只觉得四肢被啃的残缺,肠子撒了一地的葛李氏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

    这边,葛二蛋还是忍不住思念,偷偷去房里看了爹娘。一看,没了截小腿的爹脸上一血正昏迷,娘却不在。

    葛二蛋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没有对娘用刑,娘还利落着呢。没事儿,不就是爹爹没了一截小腿,他们这个家,照样没散。

    葛二蛋把眼眶里的泪水狠狠的憋了回去,这般安慰着自己。拿着毛巾把爹的脸给擦洗干净,就出去寻娘去了。

    一路上找来,村里静悄悄,葛二蛋也没有多想,一边想着一会儿见了娘说些什么,一边采着路上的野花,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看到一群人围在村口,隐隐约约传来死人,倒霉,得罪人之类的话。葛二蛋觉得心里发慌,凑上前去一瞧,只见他娘躺在树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北方,肚子一片血腥,成了个空壳。

    葛二蛋只觉得手脚发麻,他的眼里涌上一股恨意,拳头狠狠的攥起,扬起手哭喊着就往镇上跑。

    听到哭声,众人才注意到矮小的二蛋,连忙上前拦住。可小孩竟然像失了神智一般,嘴里一直嚷嚷着:要为父母报仇,让县令付出代价。

    这种话哪里敢随便说哟,一个壮汉死死的捂住葛二蛋的嘴。二蛋说不出话,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好像怎么也流不尽似的。

    捂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叫喊着要去报仇,壮汉也就放开了他的嘴,这也是个可怜孩子呀。

    可这葛二蛋却如同痴傻了一般,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娘,也不说话,就那么不停的流着泪。

    众人看看热闹也就说着话散去了,只余下葛二蛋一人在那里,还是刚才那好心的壮汉把他给抱回了家。

    路上碰到要去镇上看榜的秦褚,壮汉打了声招呼就抱着葛二蛋继续往葛家赶去,却被秦褚给拦了下来。

    “大柱哥,二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