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时不时被小丫头踹几下肚子拽几缕头发的林阿阮被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吵起。

    只见她眉头轻皱,还没有睁开眼,就抬起手去揉搓被拽得发疼的头皮。

    “这小丫头,睡觉可真是不安稳呀。”头疼,肚子也疼的林阿阮的再次感叹。

    想来是昨夜思索二蛋的事,睡的晚了些,醒来时外面的天早已大亮,撑着酸痛的身子飞快的梳洗完。

    林阿阮顾不上做早饭,给睡的死沉的小丫头套上衣服,往车上一抱,叫起在房里读书的秦褚,一行人就慌慌忙忙的去了镇上。临走时,还不忘嘱咐葛大爷帮忙喂一下秦竹。

    葛大爷笑呵呵的应下。

    林阿阮看着他和蔼的笑,不由得一阵心酸,这葛家夫妻俩没事儿还好,要是出个事儿,这一老一小可怎么活呀。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林阿阮回过神来。一会儿秦褚就要去请李老先生了,这时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小了说,其实就是王县令卖个面子的事儿。

    林阿阮挽回自己脑中胡思乱想的思绪,撑起一抹笑和葛大爷挥了挥手,就带着货去了镇上。

    刚到镇上,二人就兵分两路。林阿阮带着刚睡醒的小丫头边打听边往谢家酒楼走去。而秦褚则直直地奔向了李老先生的住处。

    秦褚到李老先生家时,老先生正在院中的草席上,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衣,四肢着地,左右扭动着脖子。一会儿又变了姿势,金鸡独立,像鸟一样扑扇着双臂,还坐在地上,用手抓起了脚趾。

    秦褚看着老先生做这些怪异的动作,虽然有些奇怪,但先生坐得起劲儿,也就没有过去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立在门前等着。

    若是林阿阮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这李老先生做的正是她爷爷经常强身健体用的那套五禽戏。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老人家满头大汗,拿起一旁摆在石凳上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汗,又拿起石桌上的茶,大口饮了起来。

    秦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毕竟在他的心里,先生虽然不同于一般夫子那般古板,但也是一个典雅之人,今日的动作怎显得这般粗俗。

    秦褚默默的退出了门,在门口候了一盏茶的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学子们来质疑的时间,这才走了进去。

    只见李老先生拿着一本古籍端坐在石桌前,“阿褚,近日可是有什么疑问要先生解答?”

    看着端坐在石桌前规规矩矩的先生,秦褚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刚才和个老顽童一般在地上爬行扭动的李老先生。

    秦褚脑子狠狠的一抽,强迫自己不要在脑中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才表明了来意。“先生,学生今日有桩烦心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跃进平日里很喜欢这个学生,毕竟像他这么聪明的孩子,即便在他们那个年代,也是少见的神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