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顿时心头拔凉,脊背发冷,他笑了笑,“你先别走,我让你见一个人,难得见到这么美的人,你快来瞧瞧……”

    “没兴趣。”柳桓之冷冷地说。

    “你绝对有,我跟你说我前些日子买了张画,那卖画的跟我说那是从汉宫里流出来的,画的是明昭太子……而今日这人呢……”

    “画像在哪!”郑观话还没说完便被柳桓之提起衣领。

    “哎,谁要说那画像,我要说的是今日这人!”

    “老子问你画像在哪!”到底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发起狠来,直接开说荤话。

    “槽!你要画像老子给你就是了,你能不能等老子说完。”郑观也发起飙来,甩开柳桓之的手。

    “龟鸨爷你他妈还不把泠吾公子领进来!”

    门外的龟鸨爷一听,领着一个人进来。

    那人裹着一身红衣,这一瞬,仿佛时光之交错,沉沉浮浮,经历了十几年的冬春荏苒,最终记忆停落在了七年前的东宫。

    那一身桀骜风骨的东宫太子,那一双似邪似嗔的桃花美目,那人一袭蟒袍睥睨天下目中无人,却一眼惊艳了他的年少。

    ……年少慕爱,也不过是刹那的事。

    “太子……”

    柳桓之双目死死地盯着出现在门口的小倌。

    七年过去北汉太子的容颜早已淡薄于记忆之中,十四岁那年父亲护送二位皇子去过汉都给汉太子过寿,那一年那一眼,因为反反复复在脑海里过了千百遍,就像是被翻烂了的书籍,褪了色,让他的记忆也模糊了。

    郑观摸着下巴,“看来那商人没骗我,那确实是明昭太子的画像。”笑了笑,“我早想着你可能见过太子,没想到是真见过,看来是你十四那年偷偷跟着晨王去的。”

    “泠吾拜见二位恩客。”

    这红衣男子,举手投足之中透着风尘,话声中也带着妩媚。

    “北地口音挺重,你可是从北魏来的?”郑观笑着问道。

    “回公子,这泠吾生于北魏国都洛阳,十三岁开始接客,已七八年了,两个月前被商人卖给了我,我见他模样生得好,就买下了。”龟鸨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