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后队,跟上!”

    战马声嘶,不算快,但是沉闷的踩踏声惊扰了沉寂的平原,烟尘飞溅,弥漫在长原的尽头,让那天空看起来都有些微黄。

    声音渐近,是一片兵戈直立,刀矛如林。

    士卒扛着长戈走在前头,压了压自己的头盔,将自己的眼睛抬起来,看着前路。

    看着什么是没人知道,只知道那盔下的眼神无有退意,只向着前路看去。

    战马之上骑兵紧扯着战马的缰绳,马蹄在泥土上踩过,将沙土翻开。

    成列的战车车轮滚动,带着颠簸,碾动的声音在军阵之间回响。

    恒乾骑在一匹战马之上,身上的衣甲披挂得整齐,腰间挎着一柄长剑,身后的披风轻轻翻动,摸着自己的胡须。

    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他们来的方向,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行兵之策,既已作出定夺,就不得再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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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坐在自己的军帐之中,两手支在身前,桌案上摆着他的佩剑。他半合着眼睛,看着桌案上的长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已经老了,能在这战阵之中征战的时间也不多了。

    秦军在赵国之侧虎视久矣,以秦国虎狼之心,不讲赵国吞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一战,他要的可不是固守,等秦军粮草辎重枯虑无可奈何地退去。

    他要的是大破秦军,让秦军不敢再犯赵国的边境。

    这才是他身为赵军上将,该做之事。

    秦军。李牧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然的神色,我赵国,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