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宫里的那些庸医怎么说?”

    “时日无多。”

    “政儿年幼,我走后,还希望顾兄弟之后替我照看一番。”

    “自然。”顾楠看着坐在那的嬴子楚,眼睛又移开,看向窗外:“我是政儿的先生嘛。”

    “我欠政儿的很多。”嬴子楚突然轻轻地开口说道,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样。

    依靠在床边,仰着头。

    “当年若不是你,他恐怕已经死在了那回秦国的路上。”

    “常年也少伴在他左右。”

    “也许我真的枉为人父吧。”

    说来可笑,他追逐了半生的权位功业,到最后,这大秦江山,他没有多看一眼,放不下的却是人。

    两人一时无言。

    嬴子楚的目光落在顾楠身上,轻笑地说道:“在这里,就别带着你的那甲面了吧,看得古怪。”

    顾楠瞥了一下嘴巴:“先王的意思,禁军在宫,覆甲加面。”

    “那,我现在是秦王,我让你现在摘了。”

    对着嬴子楚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顾楠无奈地点了点头:“行,你是老大,听你的。”

    冰凉的甲面被摘了下来。

    阳光照在窗边那人的侧脸上,微风轻拂着她的长发。

    一身的白袍素雅,恍若谪仙。

    嬴子楚静静地看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感觉到嬴子楚的视线,顾楠抬了一下眉毛,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