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还在哭:“还说没受伤,你这腿不是伤着了?”

    那两条腿,又肿又青,看着就吓人。

    “我就说,是让那丫头克的,你还……”

    “瞎说什么?”苏老爹横了她一眼,“我这腿是自个伤的。”

    苏老太抬了眸子,自个伤的?

    “都跟你说了,跟孩子没关系。”苏老爹摸出烟袋子,想要抽上两口,又想到医生的警告,又把烟袋子放了回去,他吧唧下嘴,“老婆子你是不知道,当时可惊险了。当时咱们一行人都在搭架子,架子突然散了,在上面干活的人,都掉了下来。当时,我也在上面……”

    苏老太吓得脸色发白,“从上面掉下来,可会要人命的。”

    那个架子有多高,她是知道的。

    自从那运动开始,就不兴祠堂还有供天那事了,说这是迷信活动。

    但是村子里,年关到了,还是会私下进行祭祀活动。

    不敢不敢明着搭架子搞供天这样的事,就搭个架子,请个戏班子,唱上几天戏。

    那戏也不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戏,那是封建糟粕。

    唱的是样板戏。

    有时候,也会请个放电影的,放上几天电影。

    哪一年都没出过事,今年却出事了。

    说来也怪,他们在上面搭架子好好的,架子突然就散了。

    谁也没有想到,架子会散。

    当时苏老爹也在架子上干活,可不就跟大家一起掉了下来?

    一起干活的,有十几个人,下面还蹲着十几个人。

    架子散的时候,不但上面干活的人掉了下来,就连下面蹲的人,也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