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柔顿时打了个激灵,脑子里闪现出昨晚自己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黑不溜秋笑容诡异的恐鼠兽人,不由失声惊呼:“你们快来看!”

    保安和厨师马上跑过来,安亦柔指着那撮黑毛问:“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保安甲是土狼兽人,嗅觉比较灵敏,拈起两根黑毛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随即吃惊地说:“是恐鼠!我们园里没有恐鼠族的职工,那有恐鼠族的孩子吗?”

    “没有,这一点我很肯定。”安亦柔忧心忡忡,虽然她是小三班的保育园,但对其他班级的孩子情况也比较了解,“我想罪魁祸首就是恐鼠,我可能昨晚还见过。他提前从别的地方钻进下水道躲着,刚才钻到我们院子里,先在后院放了一把火把我们引过去,再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前院把斑斑抓走了。”

    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作案手段也太阴险了吧,而且下水道底下没水吗,恐鼠怎么钻过来的?

    警察来了,询问过情况后对整个幼稚园进行了一番地毯式的详细搜索与勘查,采集了那撮黑毛进行化验比对,然后把园区所有下水道井盖全部打开检查了一遍,初步得出的结论和安亦柔的推理几乎一模一样。

    幼稚园所在地段的下水管道前两年经过一次翻修,一些旧管道由于太过老旧,破损严重,施工部门就弃之不用了,接驳了新管道。然而旧的他们却嫌麻烦没有挖出来,仍旧留在地下,就给了犯罪分子以可趁之机。

    绑走斑斑的的确是一名恐鼠兽人,而公交车运营公司提供的视频也证实他就是安亦柔昨晚见过的那一只。

    该嫌犯名叫恐伟,犯罪前科累累,曾经因为盗窃坐过几次牢。最近在三个月前才出狱,没想到这次不偷钱物,改绑架幼稚园的孩子了。

    警方还顺着下水管道搜查了一通,判断恐伟挟持斑斑从一公里外的另一个窨井盖上到地面,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但这家伙非常狡猾,常年在黑夜中活动,对周边环境十分熟悉,而且被抓多次后懂得了一些反侦察手段,没有留下太多蛛丝马迹。眼下三更半夜的难以展开进一步的追查,需要上面加派人手扩大搜寻范围。

    杨霖园长没多久也赶来了,安亦柔非常内疚,自己身为保育员却没能保护好幼崽,有负她所托。

    杨霖园长瞧了一眼在她肩膀上安稳趴着的四脚蛇,又从警察口中了解了案情,倒并没有责怪她。

    既然是惯犯,又是提前有预谋的作案,那实在很难避免会发生,换成是谁都一样。只是事关幼崽的安危,情况严重,必须通知斑斑的父母。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安亦柔又困又累,实在撑不住就休息了几个小时。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斑斑爸妈从外地赶回来了,安亦柔和杨霖院长又一起向二人道歉。

    斑斑妈妈情绪有些失控,哭着质问安亦柔:“昨天早上我把斑斑交给你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你还跟我保证会照顾好他,让我们安心出差。现在斑斑在哪里?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吗?!”

    斑斑爸爸不好对上了年纪的杨霖园长发火,同样红着眼睛把矛头对准安亦柔:“幼稚园的安保措施是怎么做的,居然让恐鼠顺着下水道把斑斑绑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万一斑斑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怎么办?我们夫妻只有这一个孩子!”

    安亦柔无从辩解,只能尽力安抚夫妻二人的情绪,默默承受他们的斥责和怒火。

    趴在她肩膀上的四脚蛇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朝夫妻俩张开嘴,发出咝咝的细微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