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注视中,显得有些苍老的上官剑站了起来,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田千里道:“田帮主,家兄上官刀身前曾经屡次说及帮主的豪情侠义,蒙帮主不弃,也曾几次邀约剑前去江北。剑非不想去,实在是因为一事不查清心中不甘,所以才屡次拒绝,还望田帮主能够见谅剑之过往,为家兄主持一个公道。”

    田千里看了看上官剑又看看我,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道:“别人不知道你们上官家的做为,老化子可是知道的很清楚。上官刀兄弟已去这么多年,而且凶手也被惩罚,一些陈年旧事实在是不宜再次提及,还请能否看在老化子的薄面上不要说了?”

    田千里竟然知道这个事情,不仅是上官剑连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着田千里的目光多少有些异样。

    上官剑更是目光发直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说道:“帮主竟然知道此事,为什么这么多年对剑从不提及,难道家兄就这么白死不成?”

    田千里脸上的愧色一闪而过,还是坚决的摇摇头道:“此事实在是不宜多说,还请上官兄弟看在江湖大局的份上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上官剑悲愤的喊道:“好你个田千里,竟然瞒骗了我这么多年,我今天就是要说,就是要让江湖同道知道隐谷和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让所有的江湖同道都来评评这个理。”

    老实说,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大出我所意料,田千里竟然知道我从天邪宗密室中知道的一件往事,如此看来,丐帮的情报系统在江湖上确实十分强大。

    至于田千里为什么要力劝上官剑不要说出来,我心中也知道原因。毕竟此事关系不小,一个不好就会引起江湖内部的分歧,不能不谨慎从事。不过看起来,田千里比我知道的要多些,我还是和上官剑互相对照彼此所了解的情报后才得出的结论,如今看来田千里是一早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田千里这边会出现意外,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的目光落在一直没有开口以维持主持人公正立场的悟缘身上,希望他能从中缓和一下。

    悟缘站了起来开口缓解的说道:“上官家主请稍安勿躁,此次大会是为了让江湖同道能够齐心合力共抗危难,也就是要大家放弃一些固有的恩怨共同为江湖谋取一个安定。贫僧虽然不知上官家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如果是一些过往的恩怨还请上官家主慎重,不要因小失大!”

    悟缘的话让我暗地里皱上眉头,悟缘肯定从田千里的话中看出问题很严重,他和田千里的意图似乎一样都是想化解我对戴若琼的出招,将事情引导他们所设想的方向,避免事情失控后我对戴若琼的报复。站在他们江湖立场上来说,他们如此做确实有名家大派的风范,但是却让我的所谋不成,岂能如此便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上官剑在悟缘开口后冷静了下来,然后望着悟缘说道:“悟缘大师,上官剑并非全因个人恩怨,而是此事关乎到我大宋江湖巨大,甚至关乎到在座参加过十多年前的那场宋金高手之战的各派。淮王不想因此事而引起江湖上的误会,所以就让剑将这些往事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那场大战的始末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换句话说,我们都被骗了。”

    这话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不管是我这边,还是峨嵋天香门那边都窃窃私语起来,好象在讨论着什么,会场之上一时嗡嗡声不绝于耳。

    我的目光特意放到面色有些变化的戴若琼脸上,发现她看着上官剑的目光充满着一种狐疑,似乎还在怀疑着什么。

    轻轻咳了一声,吸引全场的注意力后,我看着戴若琼说道:“戴帮主,刚才你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行的正,坐的正,本王也不想为难你,你可否愿意听这段往事?”

    戴若琼眉毛轻扬,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我戴若琼从来都没有做过亏心之事,难道还怕人说吗?上官家主,请你说出来,免得让大家以为我戴若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把我戴若琼当作那种喜欢在背后算计人的小人。”说完小人之后,她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明白的表示出她的暗示。

    戴若琼的这种作为让心头暗怒,好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以为本王真的是那么好吃的果子,就算你天凤帮的总舵在江南西路,本王要对付你也没人可以帮你。

    怒极反笑的说道:“好,戴帮主豪气,在座各位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悟缘大师,田帮主,既然人家戴帮主都愿意听这段往事,大家还是不用为她操心了,一切祸福还是看她自己如何吧!上官家主,你放心直言,本王是绝不会容忍一个金国奸细在这里狂呼叫唤的。”

    我饱含怒气的话语让整个场面一静,大家都被我的话语所打动,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戴若琼,田千里的目光还望向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我严厉的目光瞪回去,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相反,到是戴若琼怒容满面的看着我,厉声说道:“淮王殿下,虽然天下都知你的厉害,但是我戴若琼就是个服理不服人之人,如果今天殿下不能给戴若琼一个说法,就算若琼拼着一死也要为殿下今日的污蔑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