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心头一惊,下意识便要进言。

    可魏来却言道:“我的心意已决,诸位勿需多言。”

    见魏来如此,众人也知多言无益,只能暂时收起了心思。

    笛休见此事暂歇,也知众人恐怕心有疑惑,他不愿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便赶忙上前道:“接下是关于钱粮一事。”

    “宁州银库尚且充实,但粮草素来吃紧,以往皆靠着与茫州或固州贸易往来,运送粮草。

    如今与燕庭的关系大家也都清楚,显然难以维系。而茫州……”

    说到这里,笛休有些无奈的看了魏来一眼。

    魏来前日一回到宁州便于茫州实际上的主人唐镇的公子唐观交恶,魏来逼着他交出的军权,而今日一早笛休便接到了消息,茫州各个粮库的标价都随即上涨了一倍,江浣水虽然经营有道,也架不住这般挥霍,而且如今的宁州不仅要供应二十万三霄军的粮草,同样也得对付那十万唐观带来的兵马的粮草所需。

    一来一往,单是粮草方面的需求便足足升了两倍。

    他虽然知道此事定然会引来文武非议,但却也事关重大,不可隐瞒,也没有办法隐瞒,只能沉声继续言道:“今日军需处传来消息,言说茫州粮库报价都翻了一倍,宁州如今虽然有诸多士族定力相助,今日手段的钱粮捐赠也数量不菲,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故而想要请问诸位可有良法。”

    这话出口,那些文武百官顿时脸色难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位文臣打扮的男人迈步而出,拱手言道:“此事终究是由魏王夺权而起,那十万大军是唐家的亲信,即使握到了兵权,也只是名头而已,他们决计不会忠于魏王。”

    “这样的虚名要来无益,倒不如归还给唐观,否则粮草一断,宁州恐不战自溃。”

    “况且如今楚齐态度不明,宁州需要做的是韬光养晦,不应树敌太多。”

    那文臣唤作元承让,年纪四十出头,官居州府执事,当然,这是旧职,魏来已登魏王之位,但之前江浣水所立之旧制还未来得及更改,暂时实行而已。

    此人也算持重之人,颇有能力,所言之物并非毫无逻辑。

    魏来看了他一眼说道:“唐镇的心思,我没在宁州这些日子以来,诸位应该看得清楚,”

    “唐观在魏王不在的日子里数次发难,更不止一次的提及增兵之事,其客大欺主之心昭然若揭,我等自然知晓。”元承让躬身言道。

    “但,那时魏王尚且不再宁州,他方才敢如此放肆。”

    “如今魏王归来,我宁州上下一心,他唐观决计翻不出什么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