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曲总给我倒杯咖啡来。”

    曲望轩定了定神,恭敬应是后,逃也似地去了茶水间。他接咖啡的时候手都在抖,还被正巧也进来的助理奇怪地问了一句,“曲总?要咖啡的话我给你们送进去就好了呀。”

    曲望轩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不用,现在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办公室。”

    他稍微触碰杯壁,觉得温度恰好,也不敢让主人久等,急急忙忙便去了。主人不让他再跪,曲望轩的腰几乎折成九十度,很是谨慎地奉上去。

    江绪浅尝了一口,有些遗憾,“不够醇。”

    曲望轩心下一跳,“对不起主人,公司准备的咖啡里没有您惯喝的那一款,奴才尽量挑了里头品质最好的……是奴才的错。”

    主人不来看他,他就能不备着主人惯用的东西了么!当然不行,前辈肯定不会犯这种错!

    江绪倒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甚在意,随手把那杯咖啡搁下了,“有隔间么,我歇个午觉。”

    “有,有的。”曲望轩险些结巴,他欣喜于主人居然还愿意在这待着,喜着喜着突然醒悟过来——他刚刚才在隔间歇过…虽然很认真地铺过被褥,确保整洁,但床单被套都没换新,怎么能让主人屈尊去睡!

    熏香……熏香也没准备。

    曲望轩甚至来不及懊恼自己的蠢钝,跪地请罪道:“求主人稍候几分钟,奴才蠢笨,歇午觉之后不曾更换寝具,求您让奴才先去把床上的用具换新……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求您罚奴才,莫要气到自己。”

    这请的是什么罪。江绪好笑地示意曲望轩住嘴,“我能不知道你是去歇午觉了么……你又不是什么脏东西,我只睡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叫醒我,嗯?”

    曲望轩当然是应是,浑身轻飘飘地引着江绪去隔间,先铺好了床才请主人安置。江绪由他伺候着脱了外套和长裤,打了个哈欠,“阿黎要是找过来,就说我不在……叫他好好看着延星,想打他手板就打吧。”

    这几天江绪一时兴起,把江延星带到江氏的顶层,叫乔黎看着带。

    结果江延星看着聪慧,基本理论也学了,偏偏脑筋转不过弯来,大概悟性全点在了杀人放火上,问及商战手段就是简单粗暴的全杀了了事,偏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乔黎气的够呛,江绪在旁边看戏乐得轻松,不料被自己最宠幸的近奴祸水东引,竟撺掇着江延星多请教主人。

    江绪才不要教江延星那个笨脑筋,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跑到曲望轩这来躲清净。

    曲望轩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小心翼翼地应了。主人大概是疲倦极了,也不计较地方粗陋,竟一下子就呼吸均匀起来。

    曲望轩守在边上,明明知道不合规矩,还是忍不住偷偷描摹了好几次主人的眉眼。他甚至大逆不道地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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