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我军陷此不利之境地,皆因末将贪功而至,此首战破敌之事,末将实不敢辞,恳请大人恩准!”

    首攻之苦众人皆知,自是谁都不愿站出来抢那个“头功”,眼瞅着情形不对,穆斯塔法?伊本扬脸色可就不免难看了起来,默罕默德?苏本?侯赛因身为首倡者,自是不得不有所表示,这便牙关一咬,自告奋勇地请命道。

    “好,本督再与尔两万精兵,务必在天黑前拿下谷口!索扬萨,阿穆河,拉本登,尔等三人各率本部兵马搜山,找出敌酋所在,行动!”

    时间就是生命,多在谷地里呆一秒,便是多一分的危险,眼瞅着日头已然偏西,离着太阳落山最多也不过一个时辰多一些的光景,穆斯塔法?伊本扬自是不想多浪费时间,这便毅然决然地下达了出击之令。

    “是,末将等遵命!”

    穆斯塔法?伊本扬未曾点将前,诸将可以保持缄默,可将令一下,诸般人等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纷纷扯着嗓子应了诺,各归本部兵马,须臾,号角声大作中,集结在一起的十数万大食军中四路兵马齐出,气势汹汹地各自扑向了目标所在地,马蹄铮铮中,战气如虹,一场规模浩大的攻守之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全军止步,下马列阵!”

    默罕默德?苏本?侯赛因所部离目的地最远,可行动却是最快,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便已率领着三万两千余骑兵赶到了离谷口不远处,但并未率部直扑谷口,而是勒兵停在了六百步远的距离上。

    “炮兵不动,其余各部准备开火!”

    默罕默德?苏本?侯赛因所部在谷口处稍事整顿之后,旋即便派出了一支千人左右的小部队开始徒步前压,而主力则静静地屹立在阵后,显然是打算先行试探一下**的底牌,这个企图实在是太明显了些,自是瞒不过南口总指挥刘子明的观察,有鉴于此,刘子明自然也要留上一手,并没打算一上来便暴露出全部的实力。

    “冲上去,杀啊!”

    大食先锋军推进的速度很快,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排着整齐的队形缓步行到了离谷口处百余步的距离上,但听站在一名站在队首、身着锁子甲的大胡子将领一声嘶吼,千余大食官兵已是齐声呐喊着向谷道狂冲了过去,速度极快。

    “都别动,放近了再打!”

    这一支大食先锋军人数并不算多,可都是被宗教洗了脑的死士,这一冲将起来,气势当真惊人得很,饶是第一团官兵大多是打老了仗的好手,也不禁微有些紧张,然则刘子明却是并不在意,面色肃然地死盯着愈冲愈近的大食官兵,冷静无比地喝了一嗓子,算是压制住了手下诸军开火射击的冲动。

    苏尔汉河谷的南口相较于北口来说,更为宽阔了许多,并不似北口那般是两旁山势延绵包夹,整个南口一面是湍急的阿姆河,而另一面则是一座横亘延绵的大山,愈靠近谷口便愈发低平,除了谷道处是一面高崖之外,正对着谷内的却是道不算陡峭的坡面,灌木杂草丛生,半山腰处则被**改造成了守御之阵地,除了两个营的第一团官兵之外,还有着一个营的火炮部队,配备有重炮四门,步兵炮十门,另有下了马的骑军两千人为预备队,总兵力不过三千五百余众而已,比之啸聚在山前的三万余大食军来说,实在是不算多,当然了,单位火力投射密度却不是大食军能比拟得了的,至于实际战力如何,却须得经实战来检验方能知分晓了。

    “给我打!”

    大食军先锋越冲越快,不过数息便已急冲到了离谷口处不到四十步的距离上,只是队形却并未散开,依旧是集团冲锋之架势,而这,对于**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肉靶子,刘子明自是不会放过这等大规模杀伤敌军先锋的大好机会,但见其狞笑了一声,扬起的手重重地往下一挥,嘶吼着下达了攻击之令。

    “呯,呯、呯……”

    刘子明此令一下,早已待命多时的第一团官兵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纷纷扣动了扳机,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响中,一排排子弹激射而出,登时便令队形紧密的大食军倒下了老大的一片——**手中的后装枪射程足足有两百步之遥,而此时大食军离**阵地不过八十步不到而已,子弹的穿透力自是惊人得很,往往一枪下去,前后数人都得跟着遭殃,可怜大食军手中的包铁皮盾在横飞的子弹面前,有若纸糊般不牢靠,压根儿就不能起到多少的防御作用,至于身上的锁子甲与白袍么,防御力也就是聊胜于无罢了,死伤惨重自是毫无疑问之事了的。

    溃败,无可置疑的溃败,尽管这一拨大食军都是死士,可就算再勇悍,这一见巨响连连中,身边的战友便轰然倒地,鲜血狂冒,却不见有物袭来,不明所以之下,还以为**这使的是魔法,心神一乱,胆气便丧了去,自是再无一丝战心可言,全都狂乱地掉头就跑,再被**一阵弹雨追袭,参与攻击的一千死士真能完好逃回本阵的不过一半多一些,数百具尸体倒扑于地,鲜血四溢,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