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颜达的刀法相当不错,这搏命的一刀一经劈出,刀锋上竟隐隐有层波光在闪动,刀势快逾闪电,划破空间之际,竟爆出了风雷齐鸣之声,绝对算得上是鲁颜达这一生中的最巅峰之作,只一瞬便已突破空间的距离,势若奔雷般地劈到了离王秉的胸膛不过两尺之距上。

    “嘿!”

    面对着鲁颜达这霸绝的一刀,王秉虽自负,却也一样不敢大意了去,闷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同样是一刀狂劈了出去。

    “铛……”

    鲁颜达的刀快,王秉的刀更快,只一闪,便已准确无比地架上了鲁颜达的劈杀,双刀在空中猛然撞击在了一起,爆出一声惊天巨响,但见火星四溅中,王秉固然被震得接连倒退了三大步,可鲁颜达则更是不济,竟被巨大的反震力道弹得向后倒飞不已,沿途撞飞了几名缠斗不休的双方士卒,其势兀自未尽,直到重重地撞在了城碟上,方才止住了去势,只是到了此时,鲁颜达已是口中鲜血狂喷不已,扎手扎脚地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子,却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死罢!”

    王秉虽被震退,可却并未受伤,只是气血稍有激荡罢了,这一见鲁颜达已是重伤不起,自不肯放过这等灭杀敌酋的大好机会,不等气血平复,一退即进,大步流星地冲到了鲁颜达的身前,手中横刀只一挥,已将鲁颜达的头颅砍了下来,无头的尸体猛地一仰,而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一大股血箭从脖颈断处狂喷而出,洒落了一地,其情惨不忍睹!

    溃败,彻彻底底的溃败,鲁颜达这么一死,本就力不能支的吐蕃守军再也抵挡不住安西**的强大攻势,不过片刻功夫便被赶过了城门楼,自有一拨**呼啸着沿楼梯杀下了城墙,杀散了守门的吐蕃士卒,从内里将厚实的城门推将开来。

    “杀进城去!”

    城门方一洞开,早已收拢了兵力的刘双顺立马高呼了一声,率骑军如旋风般地冲进了城中,与步军一道对残敌展开了一场大屠杀,战至末时三刻,全城尽皆落入了**的掌控之中,是役,**死伤一千九百余众,全歼了乌海守军三千五百人,再加上前番消灭的吐蕃骑军,全乌海守军已是彻底飞灰烟灭。

    “丁营打扫战场,其余各部派出哨探,余者就地休整!”

    胜是胜了,可却是一场惨胜,面对着几乎近半的伤亡,王秉实在是难以开心得起来,匆匆交待了一句之后,便即面带忧色地走到了城碟处,远眺着天峻山方向,内心里满是对己方主力的担忧之情。

    城已陷,可危却依旧未解,一旦己方主力有失,乌海城势必要面临着十数万吐蕃大军的围杀,在这等情形下,就这么座不算坚固的乌海城,又能守得住几天,一天还是两天?这个问题王秉实在是不敢去多想,可又不能不去想,这一想之下,不知不觉中便已是走了神。

    “报,将军,西面五里外发现贼军,兵力约两万余,正高速向乌海城赶来!”

    时间便在王秉的走神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天已是近了申时,可王秉却依旧站在城头上,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就在此时,却见一名哨探急匆匆地冲到了其身后,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快,传令全军集合,备战!”

    王秉一听此言,先是一愣,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头猛地一沉,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呼喝了起来,此令一下,凄厉的号角声便在乌海城的上空骤然炸响,方才刚喘过一口气来的**将士们登时便忙乱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乌海城大战消了再起,却说李谨行率部方才行出营垒没多久,便见天峻山方向烟尘大起,无数的吐蕃士兵正滚滚而来,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已然意识到自个儿早先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毫无疑问,先前的火起并非是李显大军抵达之故,若不然,吐蕃军绝不敢如此放肆地倾巢而出。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此乃千古不易之真理,李谨行乃军中老将,自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哪怕自家大营便在身后两里外,他也不敢不经一战便撤回大营,这便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扬手,高声下了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