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亲自帮面条洗澡,陪他睡觉,第二天亲自喂他吃早餐,但是也不能改变他已经不是我儿子的事实。

    早上我没有送面条,是顾言之和小泗他们送的。

    我还没有办法适应分别,小泗就劝我说哪怕是自己的孩子,等他长大成人之后也会有分离的一天,何况还不是自己的。

    理是那么个理,但是我一时半会转不过那个弯来。

    面条送走了,家里面就剩下了包子一个人。

    连包子都不很不适应,李婶告诉我,面条刚被送走的那一天,包子在家里面找面条,口中还喃喃自语“弟弟弟弟。”

    我有时候看着包子发愣,我不知道包子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没有去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顾言之买来的还是怎样,我没有问顾言之。

    面条被送走了,我也病了。

    也许是感冒了,也许是着凉了,反正就不知道我怎么了,昏昏沉沉的,浑身都没力气。

    小泗来看我,告诉我现在吴家妹他们已经不住在那儿了,他们买了一个联排的别墅,环境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也在西城,离我们不远,我随时都可以过去看他。

    我怏怏地躺着,顾言之也来看我,他给我买来小时候我很喜欢吃的扭扭糖。

    他说刚好今天看到有一个老奶奶提着一个铁桶卖,他就把那一桶全部买来了。

    我整个房间都散弥漫着麦芽糖的香味。

    他扭了一个给我吃,麦芽糖有点粘牙,糖粘到了我的上膛牙,我用舌头顶了半天才顶下来。

    他拿了一张湿巾给我,看着我的样子笑了。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我是什么样?你的跟屁虫吗?”

    “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总是纠结呢?”

    “过去了吗?如果真的过去了,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一个郁冬呢?”

    “筱棠。”他喊了我的名字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