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寒从后场绕过宴会厅,衣香鬓影远去,他随手解开西服纽扣,脱下,将染了各色香水味的西服递给身旁的侍应生。

    “这?”

    “扔掉。”

    他淡淡说,单穿白衬衫出了酒店。

    助理将昱早就把车停在外面,见他从里面出来,迎着他的脚步打开车门。

    周起寒上了车,将昱关门。

    他绕着车头回到驾驶位,朝后说:“周总,顾先生打电话来让您过去一趟。”

    “嗯,去酒心。”

    周起寒拿下眼镜,揉揉眉心。

    将昱闭声,专心开车,凯金酒店距离酒心不过半小时车程,车上安静的针落可闻。周起寒侧头看向窗外,嘴角平直,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

    将昱感知到某种不寻常。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酒心,周起寒让他等候,打开车门迈开长腿往里走。

    酒吧闹哄哄的,一进去周起寒就不适皱眉,从口袋摸出手帕挡在唇边,对穿插在身边的人本能避让。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上二楼楼梯,楼梯口旁,顾宁西双手撑在栏杆上,摇头晃脑看着下面舞池里的人热舞。

    顾宁西转眼看到他,笑说:“来啦。”

    周起寒轻轻点头,站到他身侧,对热闹的人群嗤之以鼻,“无聊至极。”

    “这叫享受。”顾宁西反驳。

    周起寒嘴角扯出轻微的弧度,意有所指道:“不嫌吵吗?”

    顾宁西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从口袋摸出烟,想到对方对烟不喜,又放回,双手继续撑在栏杆上,笑看舞池狂欢,“不嫌,相反很喜欢。你知道的,每天面对像你这样的人,我也很困扰,也需要外界释放压力。”

    “我这样的人?”周起寒反问。

    “是啊。冷漠,疏离,对外界一切无感,我有时怀疑你真的有情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