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冬的话完全没过头脑,她想归想也知道周起寒不会答应这无厘头的要求,所以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上前一步走,脚尖距离他几厘米远时,把他连人带胳膊抱进怀里,奈何她手不够长,不能完全圈紧他。

    但也差不多了,容冬使劲让自己的左手勾住右手,一会松一会紧,手指无意识蹭过他的背,温润触感一直延伸到西服衬衫里,她也没察觉。

    周起寒僵着身子,悬在腿侧的手缓缓收紧,脊背上她的指腹感觉强烈,明明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了进来,压得他喘不过气。鼻尖是女孩身上的甜香,胸前弧度柔软地帖在挺阔的西服上,他微仰头,“容冬。”

    “在呢。”容冬闻声抬头,看到他精巧的下巴,近看还有不明显的浅痣。

    “你压到我了。”周起寒喉结滚动。

    “有吗?”容冬眨眨眼,低头看了看,只一秒她就弹开离他一米远,脸颊迅速染红,瞧瞧她都干了什么事,抱就抱吧,还贴那么近,“那啥,周总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想安慰你,不是你想象的那,呃这样。”

    周起寒轻轻呼气:“嗯。我没乱想。”

    容冬捧着脸揉揉,低眉顺首地,看到他受伤的手后,喊住不远地服务员。

    她要了医药箱。

    顺道让人清理了碎玻璃。

    周起寒并不在意这小伤,不过看她着急样,拒绝话到了嘴边又咽下,跟在她后面去了贵宾室。

    容冬坐到沙发上,打开医药箱,拿出镊子和酒精,抬眸看他站着不动,拍拍身侧道,“你过来啊,我帮你清理伤口。”

    他轻抿唇,顺势坐下。

    容冬拽过他受伤的手,低头端详,周起寒的皮肤很白,血管明晰,血迹沉淀成暗色凝固在上面,她轻摁了摁,“疼吗?”

    “不疼。”

    “我会小心的,疼你就告诉我。”容冬仔细看了,确定没扎到碎玻璃后,开始清理伤口,庆幸的是血迹看着多,伤却不重,只被刮了几道细痕,关节处蹭破了点皮,她用沾了碘酒的棉签轻抹,动作缓慢细心。

    在她的认知里,周起寒很少失控,更别说在公共场合重拳挥玻璃,想都不敢想,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容冬原是弓着腰,有点难受,顺势滑到地毯上坐着,涂好碘酒后,一边握着他手一边去药箱里找创可贴。

    周起寒循着她动作看,淡漠的双眸里掺杂了其余情绪,他从未被这么妥帖的照顾,问他疼不疼。他记得小时候被周卓鸣教训的时候,母亲除了哭就是哭,而他忍疼缩在角落,眼睛蓄满泪水,地板冰凉彻骨。

    他的伤口都是时间修复的。

    周起寒指尖动了动,下一秒被容冬捏紧,“别动,我还没弄好呢。”他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