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老爷一家还需在安府小住几天,因着那日晚饭的茬头,接下去的几日齐蓝兴致都不高。

    安沐琬眼瞧着这两母女演哑剧,心里不由得纳闷,不就是大人跟小孩哄两句的事儿嘛,怎的富察氏还和一个孩子计较,没由的失了大人的架子。

    旁人瞧了也觉得小家子气。

    明明来时自诩京城人士,一点儿小矛小盾就原形毕露了。

    安三夫人瞧着到是解气,倒不是说鼓动侄女儿和亲额娘作对,而是自己肚里的气出了一出觉得痛快。

    安沐琬正捻着根针拿线穿针眼儿,门口闪过一片蓝色布料,外加一颗扎满小辫子的脑袋。

    她却也不再去看,这打扮如今在安府不就只有某齐蓝吗。

    齐蓝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半天不见屋内有人招呼她,便一脚跳进了屋子。

    “给姑姑请安。”

    安沐琬心里哼了一声,这会儿倒是挺有礼貌。

    安三夫人抬头,这才发现侄女来了。

    “咦?表妹这是在绣什么?是水鸭子吗?”

    安沐琬忍住想吐血的冲动,淡定淡定,鸳鸯不就是水鸭子吗。

    安三夫人拿帕子掩着嘴嗤嗤的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如今外头日头毒,瞧着小脸晒得却红,居云快给她那个冰碗。”

    听见冰碗,齐蓝眼睛亮了,也不在安沐琬周围绕圈了。

    “还是姑姑好,我额娘整日里就知道教训我。”

    线穿进了针眼儿,在打上结,这妮子怕是成长的烦恼了。

    安沐琬如老僧入定,全神贯注的应付面前架的平整的绢帛,只留了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安三夫人抬眼,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心里很是开心,就是要这样,遇事不惊,凡是淡然处之,有了这份专心,回京之后去什么样的好姻缘都是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