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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王殿下,晚辈在刚才便就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言王殿下,”玥璇玑十分明白目前的处境,她清楚此刻的自己在这位已经活了至少六百多岁的言王面前称孤道寡的那是对自己百弊而无一利的,但是若是自己在这几位名义上与自己品阶相同的“同僚面前”自称我的话,那也实在是太失礼数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在以晚辈自称吧,想来自己这个比龙渊太岁至少小上六百多岁的小丫头在其面前以晚辈自居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还请言王殿下不吝赐教。”

    “好说,代律王殿下,”很明显,龙渊太岁十分满意玥璇玑对自我的定位,温和的笑道,“有话不妨直言。”

    “言王殿下希望召集中洲的儒门菁英,于此多事之秋共同护佑我紫元国运,这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玥璇玑欠身道,“但是,晚辈依稀记得,据史书上记载,当初百年前,紫元皇朝征讨魔月半岛之时,言王殿下亦曾经召集天下儒门菁英以相助我紫元皇朝,当时便是在龙邈城直接召唤便引天下儒门相应,为何入京言王殿下再一次召集儒门时,不能像上次一样直接在龙邈城召集即刻,而一定要回文渊岁龙岛呢?”

    这话便是说的比壁留影有水平的多了,龙渊太岁暗自想到,没想到一个随便按出来充数的小女孩倒是还有些见识啊,倒是真不简单。

    如果说龙渊太岁的心理活动隐藏的十分的完美,没有一丝的流露出来的话,那么壁留影此时的表情就十分的明显了,听到玥璇玑所说的话之后,自己实在是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很快的,这种难以置信便就转换成了一种欣喜,本以为已经无力阻止龙渊太岁在此时离开龙邈城,没想到这个原本以为只是个傀儡的代律王竟然以寥寥数语便再一次将局面逆转了,这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同时,自己也决定改变之前对这位代律王的一切印象,真正的将她当做是一名能够与自己平等对话、较量以及合作的政治同僚的地位之中去。

    而相反的另一边,伊达启已经恨不得现在就将玥璇玑给宰了,当然能力不足的自知与求生欲成功的阻止了他这么做。

    本来壁留影已经放弃劝说龙渊太岁了,而只要他们一旦离开了这间议事厅,那么一切便都会成为定局,事情的发展也会亦步亦趋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展,但是没想到玥璇玑竟然开口了,而且居然真的让局面的发展朝着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过去了,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也就更加的让他显得气急败坏了。

    玥璇玑此时感受到了来自壁留影与伊达启的两道带着截然不同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不过他们的态度并不是自己特别关心的,现在她唯一关心的龙渊太岁却是并没有对自己所说的话有一点表示,虽然她此时也无法探清龙渊太岁真实的想法,但就其表面上的流露出的信息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开始动怒,于是她决定继续说下去。

    “言王殿下,如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各方势力,窥探紫元神器;值此风云异变之时,龙邈城尚需言王殿下镇局护国,若是言王殿下能够在直接在龙邈城之中召集儒门菁英的话,那么岂不是两其美吗?”玥璇玑接着说道,“天下儒门菁英仰慕的定然是身为儒门掌教的言王殿下您,而不仅仅是文渊岁龙岛这个儒门圣地,毕竟文渊岁龙岛也是言王殿下您一手创建的不是吗?所以理应您的立身之地,便是儒门圣地才是啊,文渊岁龙岛如是,龙邈城亦如是啊,言王殿下,您说我说的有么有道理啊?”

    呵呵,还真是聪明的小丫头啊,看似嘴甜将孤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其实言语之中暗藏机锋,句句便是让孤无法反驳,一定要在龙邈召集儒门菁英不可啊。想到这里,龙渊太岁看了看此时面色已经快要黑出水的伊达启,心中暗自嘲讽道:伊达启啊,伊达启,你看这么一个小姑娘都比你像一个合格的王者,你说你做人是有多失败吧!

    一般来讲,如果龙渊太岁没有另怀心思的话,那势必一定是会接受玥璇玑的建议,将天下儒门菁英召集到龙邈城来商议接下来的部署,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行动龙渊太岁自己便有着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心思了,若是真的应了玥璇玑的话,那么接下来可就没戏唱了。

    “代律王殿下,您可能并不了解中洲儒门的情况。”到了如此地步,龙渊太岁已经开始信口雌黄,打算诓骗在场的其他人了,反正事关儒门的最终解释权是在他这个儒门掌教的手上,现在自然是任由他怎么说都可以了,“中洲以儒教理念建立的宗门教派何止成百上千,这些门派虽然公推孤为当世儒门掌教,但是私下对孤之管辖并不心服者大有人在,而对于孤接受紫元皇朝的册封,出任言王之事,更是有着诸多的非议。当初出征魔月半岛,实在是军情紧急,孤实在是来不及回文渊岁龙岛,只得在龙邈城就近召集,即便事出有因,外加之讨伐异族左道的大义名分在,但还是颇遭天下儒门的非议,而如今局势虽然风声亦紧,但是若论紧急的程度,却是远远不及当初出兵魔月,若是一如当初一般在龙邈城召集天下儒门的话,那恐怕会造成不少儒门宗派的抵触态度,到时候难保不会出现一些导致尴尬的事情,到时候便是对于目前皇朝的局面大为不利了,所以孤依然坚持在文渊岁龙岛召集天下儒门,至少,能够保证中洲所有排的上号的儒门宗派是能够尽数到齐的,而只要他来了,那便一切好说,若是将召集第放在龙邈城,那孤是实在没有把握能让他们尽数到场啊!”

    龙渊太岁再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无奈而又委屈,若是不知道底细的便会以为他这六百多年的儒门掌教兼紫元皇朝的言王的地位然只是痛苦无比,他龙渊太岁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之中度过。

    只是,在场的三个人之中,可是都是知道他平日里是如何威风的,所以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只有一阵阵的无语叹息。

    在场的彼此谁不知道谁啊,何必如此虚伪呢?

    不过现在见到龙渊太岁这副模样,壁留影与玥璇玑自然也基本清楚龙渊太岁此时必然不仅仅是要去召集中洲儒门商议护佑紫元皇朝之事,必然也是另外有所企图的,所以现在自己自然是说什么都不会有所作用的。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白费唇舌,自寻烦恼呢?

    想到这里,壁留影与玥璇玑双双说道:“言王殿下计较深远,高瞻远瞩,是孤等考虑不周,既然言王殿下言至于此,那孤等唯有预祝言王殿下一路顺风,早传嘉信!”

    而另一边的伊达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看出这里面的玄机了,只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