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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几名军人对于阳雨暝的这个决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与阳雪心样貌十分相似只是比他要年长许多的男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父亲,雪婼说您将雪心也带到前线来了?”厚重的铠甲明显的限制了这名看上去并不算强壮的男人的动作与体力,只见他笨拙的跑到阳雨暝面前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不行啊父亲,雪心他是······”

    “父亲大人,母亲在叫您过来的时候没有和您说吗?爷爷已经知道了,”阳雪心阻止自己的父亲阳霜隐继续说下去,“这是爷爷对我的考验,您与母亲对我的期望能不能变成现实,便就看这次考验的成败之中了。”

    阳霜隐一听这话,顿时怔住了,心中既有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没有完的说实话而出现的愤怒,也有着对于多年梦想即将实现的兴奋以及对于阳雪心的那一丝微小的愧疚与对他前程的一丝不安。

    “雪心,为父我······”阳霜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父亲大人,您不必多说了,雪心明白的。”阳雪心阻止了自己的父亲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知道,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毫无益处的。“此战凶险,望父亲,保重!”

    “你,也保重!”阳霜隐脸色苍白的轻轻回应了一句之后,便看向阳雨暝,语气坚定的说,“父亲,孩儿亦要上阵!”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阳雨暝语气虽是严厉,但是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欣慰,“不过你毕竟不是正规军人,现在还轮不到你上前线,你就在那边的第三梯队,自此至战事消弭,吃住皆在营中,虽是准备上阵!好好抓紧时间学学杀敌之技!希望在这至多十天的时间中的训练能让你又活过此劫的资本!”

    “是!”阳霜隐向着自己的父亲一行礼,随后又向自己的儿子告别之后,向着第三梯队的营地而去了。

    “呵呵,雪心,你这个父亲一生懦弱,没想到今日却因对你的舐犊之情倒是做了一回男人了!”阳雨暝笑着对自己的孙儿说道,“雪心,你放心,只要我和你父亲还有一口气在,那些乾天逆贼就不可能伤到你,但是,我作为阳宁郡侯护城之战必须身先士卒,断无龟缩于众人身后的道理,所以,爷爷若是有个万一,你父亲就必须上阵,而若是你父亲······”

    “爷爷放心,雪心绝不会辱没了阳氏列祖列宗的威名!”

    “有你这句话,爷爷即便是死,那也算是能安心了!”阳雨暝那一直是阴沉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你且安心在这里做好准备,爷爷,到城墙上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阳雪心便在这个距离城墙第一线尚有一些距离的第四梯队的营地之中接受着练兵官们传授的各种杀敌技巧与战场之上的保命常识,与他同营的虽然都只是同样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阳宁郡与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无一人心存侥幸,认为自己未必会上得战场,都是力以赴的接受着近乎摧残般的特训,大家恨不得将练兵官的脑袋扒开了,将他们脑袋之中的所有有关如何在战场上保命的技能部一股脑的塞进自己的脑子之中,以求得能够活过这一次的浩劫。

    第四梯队的营地设在安的区域,攻城的乾天军的箭矢、投石与炮火皆是无法对这一地区造成任何的伤害,所以阳雪心与同营的那些男孩子们虽然每一天都经受着剧烈的战鼓、厮杀以及爆炸声的惊吓,但是却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危险的,这让包括阳雪心在内的孩子们都感到一阵的安心,尽管阳雪心心里清楚这种安的状态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了,虽然他无法知道城墙方面的具体情况,但是从不断从第三梯队营地中征招青壮前去守城这一点来看,每天都有尽百人的伤亡那是可以肯定的,所以阳雪心预计,最多十日,自己便是要上城墙正面迎战乾天军了。

    但是事实证明,阳雪心的预计,出错了。

    就在阳雪心进入阳宁郡防守军的第四梯队营地之中的第三天,当他与那些男孩们一起像之前的那几天一样互相联系剑、戟劈刺的时候,城墙的方向忽然传出了一阵巨大的骚动。

    之前已经说过,第四梯队所在的地方距离城墙相对较远,前线若是有些变故,这边也是无法察觉的。所以,这一次,只怕是出了崩天的大事了!

    练兵官之中有一人飞快的前往城墙那边探明情况,不多时,那名练兵官面色苍白了回来了,一回到营地之中,他便猛地跪在了地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绝望的话。

    “侯爷,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