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门口,时闻和江唯一打着电话。

    车选好了,是款低调奢华不显气质的轿跑。不过时闻本身的气‌质,足以提升轿跑的气‌质。

    蒋方一边感叹“壕无人性”,一边问:“您这钱哪来的啊?之前也没看到您这么壕啊?”

    言下之意——

    时闻身上的衬衫鞋子裤子,包括他抽的烟。都很普通,普通到了湮没人群中的那种普通。

    “贷款。”男人声音清淡,想点根烟,意识到外头不方便,没再动作。那边江唯一的声音叭叭叭的,说自己在家折腾了什么饭菜,想让他快点回去尝尝。

    时闻觉得‌,只要她没把他家给炸了就好。

    这‌边蒋方声音又起:“哪贷的款啊?让我去试试?”

    “我小舅。”时闻说完,蒋方顿时没声。

    时闻那传说中的小舅,比起江唯一她老爸,恐怖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人敢惹。

    至少在江北市。

    时闻回家,开了江唯一特意开出来的“破车”,载着她去机场。

    女生在副驾补妆,对着后视镜,萝卜丁的口红往嘴巴上描了又描。时闻见状,随口问起:“是沾到模特身体上那根吗?”

    口红管身都一样,膏体颜色也相似,仅凭肉眼看,他看不出什么区别。

    江唯一又描了遍,懒懒回他:“不是。”

    说是也对,说不是,其实也对。

    是同样的色号,但不是原来那根。

    时闻话少,但一旦碰到他感兴趣的话题,就没个完。

    江唯一把自己在志成服装会展中心委托童装售卖,接着做细小改动时不小心割到手指,“沾血的手指蹭到模特身上”,这‌件事毫无遗漏的和时闻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