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的话,红袖立时就狠狠地咬了咬牙。

    “府里几位姑娘过来瞧过你,沈姨娘送了些药材过来。方才老夫人也送了些补品药材过来,那边也送了二两参过来,我已经叫翠袖登记收好了。”

    红袖隐晦地指了指东边,二夫人住的栖梧院就在那个方向。

    “昨夜那场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了没一会呢!听出府走动的婆子们说,外头好些人家遭了雪灾,屋子都压塌了呢,街道司可有的忙了,据说到现在外头街道上的雪都没人扫,都忙着安排受灾的百姓呢!”

    难怪这屋子里门窗关的这么严实不说,还点了五六个炭盆子,往年这个时候两个炭盆还嫌多呢。

    沈默言听了沉吟不语,半晌,又问,“哥哥可有消息传回来?”

    沈默言翻看之前沈贺年的信件,略略一算发现也有近一个月没有沈贺年的音信了。

    “外头不曾有消息进来,咱们大爷不是说了要去访友吗?应该不会有事的,再说了,秦兴跟着大爷呢!”

    红袖摇头,瞧见沈默言面上的忧色,连忙出声安慰。

    秦兴是沈贺年的长随,曾经上过战场,很会些拳脚功夫。

    “要是大爷在家,肯定不能让萧家这么欺负姑娘!”

    翠袖煎了药进屋,听见主仆两人谈论沈贺年,不由也跟了句。

    自家姑娘险些丧了命,萧怀蕊却只是不痛不痒的禁足三个月。

    这话也就是安慰安慰自己,屋里主仆几人心里明白,就算沈贺年在家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多吵上几回,徒添烦恼罢了。

    萧怀蕊再怎么着也是萧家嫡女,萧家不会为了个外八路的远房亲戚严惩自家的姑娘。

    翠袖将托盘搁在墙角的高几上,将盛满药汁子的青瓷碗捧到沈默言跟前,嘴里嘀嘀咕咕抱怨着:“什么跪祠堂反省,萧三姑娘人还没进去呢,炭盆子,香薰炉,被褥就先进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家三姑娘要搬到祖祠去住的呢!这样不敬,也不怕祖宗怪罪!”

    这的确是何夫人做得出来的事,何夫人出生何家,是何太师独一个的嫡孙女,极为受宠,宫里还有个做皇妃的姑母做靠山,性子既娇且傲,若不是心里装着萧家二老爷萧应,行事有所顾忌,萧家老夫人这个婆母只怕还不在她眼里。

    “算了,不提她们了。日后咱们防着点就是了。”

    红袖朝翠袖摆摆手,姑娘还没好呢,就说这些个糟心的不利于养病。

    翠袖性子直,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在她看来,只有狠狠地将萧怀蕊收拾一顿,让她从此不敢来招惹才是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