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坐在苏钰臣下首的陈慎言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我没听错吧,是城东那间“苏记米铺”么?转个身都困难的那个小铺子?”

    其他人闻言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可是江南首富的嫡子,苏家产业的唯一继承人,就接手了一个小米铺?就这?!

    “是的,就是那间特别小的米铺!所以,”苏钰臣顿了一下,俊秀的桃花眼扫了一遍在座的所有人,将大家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才接着道:“我,准备干一票大的!”

    众人闻言一愣,又都起了兴趣,坐正了身体要听听苏钰臣这一票大的有多大。

    “我今天找你们过来,就是要你们帮我做个中间人。那“王记米铺”不地道,要和我们苏家打擂台,我们今天卖700文一旦大米,他们家明天就卖680文一旦。我家铺子的掌柜胆子也小,不敢和他们硬碰硬,但我苏钰臣可不是那孬种!他要砸钱我苏家不是砸不起,现在就是少了粮食,有了粮食后,我就和他家对着砸银子,看谁能坚持道最后!”

    “我想过了,先囤个五万担大米和“王记米铺”对着砸,我就是一分钱不赚,我也要让全扬州的百姓之后,以后买米就到我“苏家米铺”来买!”

    “五万担不够,那就再来五万担,我看那“王记米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只要赢了王家,以后扬州城里的米价,我一个人说了算!”

    “你们回去后,帮我问问家中做的了主的人,我要收购你们家的粮食,有多少我收多少,比市价高一成收,你们只要卖我一旦,我就给你们半成的利,你们只要帮我带个话就成!成不成我不强求!”苏钰臣说的话胸有成竹,那一掷千金的豪气简直闪瞎众人的双眼。

    苏钰臣的话音一落,整个隔间里都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频频点头,都一副恨不得马上回去告诉家里人的样子:毕竟就是带一句话的事情,就有银子入账,而且少则上千两,动则上万两,稳赚不赔的买卖,能不起劲么!

    至于苏钰臣的方法可不可行,这个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而且大部分人觉得,苏钰臣的法子,靠谱!颇为赞同苏钰臣的胆识和魄力。

    只能说,不愧是一起败家业的人,连想法都是如此的志同道合!

    甚至有些人听完了苏钰臣的豪言壮语之后,只觉得心头热血直冒,只恨自己手头没银子,否则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入股“苏家米铺”,那以后可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

    只有一两个还算是有点脑子的,知晓点民生的,觉得苏钰臣这样做是八成是要摔个大跟头,把家里的银子往水里扔——毕竟现在都已经七月中了,等到了九月底新一批的粮食就能出产了,到时候从水路运过来,不消一个月就有新米上市,他们家中的米就都变成陈米了,那价格可就亏损不少了!又何必现在为了和王家争一时之气,从他们这边高价求米打价格战呢?就算一时间吸引了百姓从苏家买米,可到了新米上市,他苏钰臣还能继续往里砸钱吗?

    不过可以也是可以,继续砸钱呗,砸到“王记米铺”一个客人都没有,也没银钱继续和苏家对着砸,那以后整个扬州城的粮食生意,就都归苏家的了。

    只是最后算下来,到底是亏是盈,那可就两说了。

    有可能苏三少爷气是出了,只是那口气,搞不好得几万甚至十几万两银子。

    不过那也是苏家的银子,干他们何事?此刻心里更多的盘算着自家这回能坑苏钰臣多少银子,自己又能从中捞多少,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和家里人去说。

    众人各怀心思,但都默契得以苏钰臣为中心,各自说这好话捧苏钰臣,一轮轮地敬酒,喝的苏钰臣面如红玉,有了微醺之意,才又坐下来一起吃菜谈风月,整个雅间欢声笑语不断,惹得门外候着的店小二更加好奇了——刚刚明明听声音都要打起来了,怎么转瞬间就又一派和乐了?!

    二世祖的世界,看来是我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