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悠哉悠哉躺倒在石头上,咂巴嘴道:“今日的螃蟹比昨日的美味。”温暖的阳光均匀地洒在蚌壳上,他舒服得直哼哼。

    穿山兽爬过来,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无声道:他们要出远门了。

    河蚌坐起来,褐色的壳子张张合合:“去哪里?”

    灵山距离长治郡路途遥远,需先骑马两天,到达花溪镇港口后,再转水路。

    满打满算,光在路上就要三天。

    “大师兄,你怎么看?”季殊托着下巴,在白纸上勾勾画画。

    季岣放下地图,温声细语:“我在想,卢家小公子的失踪,和卢老爷有没有关系。”

    “烫死了,啊,好烫。”季虞风风火火闯进门,手里端着一盆热汤。

    纸上罗列了所有可疑的细节,季殊在“卢老爷”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我觉得他有很大的问题,儿子失踪,当爹的竟然不闻不问,还不许声张。”

    季虞搓了搓烫红的手指,说道:“其实这也能理解。”

    季殊没听明白,疑惑地看向她。

    季虞一边盛汤,一边问道:“阿殊,你知道富商最害怕什么吗?”

    季殊放下笔,想了想:“生意落败?没继承人?没钱了?”

    季虞伸手招呼他们过来吃饭:“趁热喝,渔民刚捕上来的鳝鱼。”她回答:“说对了一半。”

    季岣端起汤碗,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声音不疾不徐:“怕辛苦赚来的财产落到别人手里。”

    季殊瞪大眼睛:“落到谁手里?”卢老爷有三个儿子,家产轮不到外人。

    季虞:“卢家大少爷和父亲关系破裂,几乎不归家,另立门户。云姨娘生的庶子先天不足,日日汤药伺候,能活几年不好说.....”

    季岣接过话:“唯一能顶住门楣的就是小少爷。”

    “可他不是有心疾吗?”心脏病在古代是个无解的重症,注定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