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一边自己擦着自己还在滴着凉水的头发,一边让云乐把她那套藕粉色的宫装找了出来。

    这宫装无甚优点,唯一的好处便是穿上了看起来很是乖巧灵动。前世在圣诞日时,她穿的便是这套宫装。

    想来他应当是喜欢这样乖巧的自己的吧?

    三千青丝随便绾在头顶,只取一支羊脂玉簪子固定。耳环镯子也不戴了,虽然回到了十年前,可她的灵魂早已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想要乖巧,只能舍弃一些东西。

    见到江逾燃时,他正低头饮茶。

    听见脚步声,江逾燃抬起了头,只见令自己魂牵梦萦了两世之人此刻便乖乖地站在他的眼前。

    到底是真情实意爱过的人,即便经历了许多仇恨,江逾燃仍然无法扼制自己为她而悸动的心。

    江逾燃眯了眯眼睛,注意到容月的发丝竟还是湿的,当即把目光投向了她身后的云乐。

    云乐只觉得世子爷忽然瞪了自己一眼,再一看却发现他的目光仍好好的落在公主身上。

    难不成,看错了?

    江逾燃起身拱手行礼,“微臣参见昭宁公主,不知昭宁公主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容月一挥手屏退左右,自顾自坐在主位贵妃椅上看着江逾燃。

    见容月不说话,江逾燃跪在地上又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不知殿下急召微臣入宫所为何事?”

    容月见他跪下了不免眉头紧蹙,“世子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本宫只是想看看你。”

    江逾燃:“公主愿意看微臣,是微臣的荣幸。”

    容月:“北境苦寒,如今让你们回京城是叫你们享福的,以后见了不相干的,便不用跪了。旁人若问你,便说是本宫应下的。”

    江逾燃拱手一拜,借低头的瞬间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她还是惯会施些小恩小惠拉拢人心。

    他爹是先帝亲封的外姓王爷,一身赫赫军功,他若不想跪,就是见了皇后也不必屈膝。

    容月指了指他方才坐过的椅子,示意他坐着回话。

    “昨日本宫及笄,世子送了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