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公主,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过是听了安宁小姐一首曲子,竟趴在地上了,即便是觉得自己的舞技远远不及安宁的琴艺,也用不着行此大礼啊!”唯恐天下不乱的苏琴挑了挑眉,丝毫不掩饰话中的戏谑与嘲讽,他心中也是纳闷,照理说,舞阳公主是善舞之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才是,除非……

    苏琴下意识的看向在琴前坐着的安宁,只见她嘴角微扬,依旧是温婉的模样,不知道的,怕还真会误以为她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直觉,舞阳公主如此狼狈的惨状,定和安宁脱不了干系,此刻他不由得懊恼,方才陷入那琴音营造的意境中,怕是错过了另外一出好戏了!

    苏琴话一落,在场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就连皇上和皇后也禁不住笑出声来,丝毫没有要给舞阳公主留颜面的意思。

    南宫天裔和赵景泽也有和苏琴一样的想法,看着安宁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舞阳公主,承让了!”安宁起身,无论谁来看,都知道到底是谁输谁赢,这便是挑衅她的下场!

    舞阳公主气得牙痒痒,想到方才安宁故意让她,怕是当时就在暗中设计,趁她没有防备,害她摔在地上,舞阳公主紧握着拳头,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让她显得更加狼狈不堪,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安宁,好似要将她灼穿了一般,安宁脸上微微笑意,更是让她心里如刀绞般疼痛。

    “胜负已定,没想到我东秦国竟有如此善琴之人。”崇正帝满意的点头,眼露赞许,这岂止是悦耳动听,分明就是仙乐,这个安宁,当真是不简单的。

    “安宁小姐的琴艺超凡,实在让人佩服。”

    “安宁小姐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技艺,后生可畏啊!”

    各官员竞相附和,方才琴音中描绘的画面竟好似在眼前,他们的心也禁不住跟着那琴音去感受这激昂悲怆的战歌,一个经历了战争的男子,怕也无法将这曲战歌演绎得如此到位,更何况是一个女子?他们心中不免对安宁更多了几分由衷的欣赏。

    “恭喜安平侯爷了,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女儿,着实让人羡慕。”有人开口恭贺,这个安平侯,竟如此沉得住气,敢情是将这个女儿的才华藏着呢!

    安平侯爷扯着笑脸迎合着,心中也是对安宁充满了疑惑,他知道安宁琴技不错,但却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人陷入琴音当中,无法自拔,看来,他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二女儿了!

    安宁感受到他的视线,却是不动声色,似乎能够料想得到安平侯爷的心思,不过,对付安平侯爷,她自有办法!

    那些官家小姐此刻没有了方才的嫉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羡慕,方才那一曲,确实让她们折服了,她们纵然是学一辈子,怕也弹不出安宁十分之一的韵味儿。

    而一旁的安兰馨却是脸色铁青,这些时日,二姐姐指点她琴技,却从来没有亲自弹过,她以为凭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但是,今日一听二姐姐弹的曲子,她竟懵了,也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相比之下,她比二姐姐差远了!

    看着众人对二姐姐的欣赏,安兰馨顿时觉得有些讽刺,她方才还以为自己展露琴艺之后,众人必定会记住安平侯府三小姐琴艺绝佳,可是,现在看来,她是自寻其辱罢了!

    二姐姐完盖过了她光华,更显得她不过是衬托红花的绿叶!

    “方才是谁在弹琴?”

    浑厚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众人闻声看去,看到来人,众人皆是满脸诧异,他怎么来了?

    那一袭玄色,便已经昭示了来人的身份,在东秦国,能着玄色衣裳的,唯有裕亲王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众人都知道苍翟不喜应酬,所以,皇上办这一次洗尘宴,便没有邀请他来,可他竟不请自来,就连皇上也甚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