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坛,第五坛,苍翼不知道喝了多少,整个肚子都已经涨得老大,似乎要将他的肚子胀破一般,露在外面的肌肤,似乎找不到一寸原来肌肤的颜色,都变成了恐怖的青紫色,渐渐的,鼻子开始流血,然后是耳朵,再是嘴巴,到了最后,就连眼睛中也渗出了鲜血。

    “饶命……饶命……”苍翼虚弱的呢喃着,他想去抓他的身体,但是,他的手却被绑着,无法动弹,便是没有被绑,他怕是也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他的手筋早在飞翩抓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挑断了啊。

    此刻,他感觉浑身都痛,浑身都不对劲儿,好似蚂蚁在啃咬,又好似有刀子在他的身上凌迟,终于,几坛毒芹汁灌完,安宁缓缓起身,走到苍翼的面前,挑眉道,“大皇子殿下,还想喝么?”

    苍翼不断的摇头,他不要再喝了,他现在已经是处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脱身了,他无法想象,继续喝下去,那毒汁侵袭着自己的身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皇子还真是聪明,这就不喝了,可知道,这毒芹汁若是再喝上一坛,就会爆体而亡。”安宁眼中透着森森寒光,话一落,果然看到了苍翼眼中的惊惧与后怕,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庆幸,心中冷笑,庆幸,苍翼落在了她的手上,还能有这个心情么?不,她只会让他更加后悔,后悔他曾有的庆幸。

    敛了敛眉,安宁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我可不能让大皇子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舍得呢?说是不是,飞翩?”

    “哼,这个畜生,定要让他受尽各种折磨,让他这样死了,便宜他了。”飞翩咬牙切齿,原本在他手中空了的坛子倏然离开了他的手,不过,却是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朝着苍翼的身上丢去。

    苍翼含着血泪的眼睛猛地睁大,看着那坛子朝着自己越来越近,他的脑子虽然混沌了,但是,凭着这个角度,他又怎会预料不到这酒坛的目标是哪里?

    感受到那还渗着鲜血的小腹以下的部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酒坛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那里,砰地一声,若说他原本的身体,还能够抵挡住一个酒坛的冲击力,但是,受了重伤的某处,本就是脆弱的地方,此刻,更是脆弱得不像话,这一击,好似方才被那太监制造者切下去所产生的痛,再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甚至比方才更剧烈。

    “唔……”苍翼根本连呼痛都有些困难,他的身体还有哪一处地方是完好的?还有哪一处地方是不痛的?没有,一处都没有!

    此时的他,这般任人宰割,心中恐惧无助,他何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并且还是生不如死的体验!

    按理说,痛得久了,便麻木了,可是,对此刻的苍翼来说,却不是这样的,他又怎会知道,那毒芹汁中,安宁特意掺杂了一种药物,虽然没有毒性,但是,却会促使人的身体更加的敏感,所以,他对痛的感觉也会越发的清晰。

    这便是安宁要的,要让他加倍的痛!以慰碧珠的伤害,以解她和飞翩的心头之恨!

    “大皇子,还好吧?”安宁挑眉,故作关切的问道,但是,那语气却是有些幸灾乐祸,对的,她就是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他又能拿她怎样?

    苍翼这幅模样了,痛呼声四溢,连嗓子都有些哑了,看来,他还真是十分痛苦的呢!

    不过,苍翼痛苦呼痛的同时,却是在以哀求的眼光看着安宁,目光时不时的转向飞翩,甚至再转移到了苍翟的身上,对于他的哀求,苍翟只是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喝酒,而安宁和飞翩,更加不会理会他的哀求了,对他们二人来说,他越是哀求,他们越是要加重折磨。

    安宁轻笑了一声,“看来大皇子已经受不住了,飞翩,说我们的游戏,还要继续吗?”

    “怎么不继续?以我看,大皇子精神还好得很,小姐,下一步怎么做?”飞翩冷哼了一声,坚定的问道,要他放过苍翼,门儿都没有!

    安宁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那灵动的双眸一亮,似想到了很好的办法一般,朗声开口道,“我曾听闻,北燕有一种酷刑,不过,不是对罪大恶极的人,一般鲜少用,还曾是北燕禁止使用的酷刑。”

    安宁徐徐的说着,而苍翼原本青紫色的脸,更是扭曲了起来,他身为北燕的大皇子,又如何能不知道安宁口中所说的这个酷刑,就是因为这酷刑太过残忍,曾经被北燕国的某一代皇帝下令禁止,不许再用,安宁的意思……安宁的意思是要将那酷刑用在他的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