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她见过不少刑具,也使用了不少刑具,那些受刑之人的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真的无法想象那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皇上,以草民之见,不如请司徒队长将明月公主写给他的信拿出来,一看便知真假。”安宁淡淡的开口,目光扫过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明月公主这不是垂死挣扎么?她既然说司徒晔是冤枉她的,那么,她就将证据给找出来,看她还如何狡辩!

    崇正帝皱了皱眉,看向司徒晔,“二公子的话,可听见了?”

    “听见了,属下听见了,属下将那封信放在枕头下的一个锦盒中,请皇上派人去拿。”司徒晔留着那封信,本来是要作为让公主履行承诺的凭据,却没有料到,用到它,竟会是这样的场合,不过,只要能救得他一命,他就心满意足了,还期待做什么驸马啊?

    “父皇……”明月公主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崇正帝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径自对宫人吩咐道,“立刻去司徒晔的住处,将那封信给朕拿过来。”

    宫人即刻领命下去,明月公主目光闪烁着,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浓烈,直到宫人将那封信送了进来,崇正帝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果然是和司徒晔说的一样,那笔迹正是明月公主的无疑,崇正帝重重的将信拍在桌子上,浑身满是凌厉的怒气,“混账,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身为皇家的女儿,竟如此心思歹毒,简直是丢了我东秦皇室的脸,朕要,还有何用?”

    “父皇,不,父皇……明月知错了,明月给二公子赔罪,明月以后再也不敢了。”明月公主跪行到崇正帝的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父皇说不要她?那意味着什么?便是她也无法想象。

    “知错?现在知道错了?可已经铸成了大错,如今,朕也是难保了。”崇正帝权衡利弊,明月这般任性妄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父皇……”

    “二公子,这事情朕就交给二公子处理了。”崇正帝打断明月公主的话,压下心中的不舍,明月是他的女儿,但她犯下重罪,又牵扯到二公子和海飒公子,那日,他已经保过她一次了,这一次,便是他想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已经是闹出了人命啊!他这个皇帝,也是无能为力了。

    安宁敛眉,目光却是落在了司徒晔的身上,“司徒队长,昨夜,所带去的人,都有哪些?”

    “一共七人,都是青衣卫中的小队长。”司徒晔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交代道,好在此刻,侍卫已经将他从那满是尖刺的铁板上放了下来,可是,浑身被刺出来的无数窟窿,却在不断的流着血,饶是健壮如他,这个之后,身体也显得虚弱不堪,面色苍白,整个人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来人,将那七人给朕带上来。”还未待安宁有所表示,崇正帝便开口吩咐道,表面上虽然显得果决,但心中却是极力的挣扎着,青衣卫的势力,他是知道的,比羽林军还要强上几分,今日司徒晔怕是保不住了,那七个小队长的下场也堪忧,若是经此折损,那么再要培养新的人选,那又得费好长一段时间了。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海飒公子,谁惹得起啊?

    七人最终被带到了御书房外,明月公主和司徒晔也被带了出去,既然皇上将事情交给安宁处理,安宁自然是不会推脱,御书房外的广场上,周围站着无数人,崇正帝威严的坐在椅子上,其他的人都是站着。

    青衣卫的七个小队长,以及司徒晔这个队长,被捆绑了身体放在广场的中央,几人身上都有明显的湿意,安宁看了那几人一眼,想到八珍阁伤了死了的那些人,眼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光芒,随即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拿过弓箭,对准了那七个人。

    看到安宁的举动,那七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恐惧,安宁对着那七人瞄了好一会儿,却是将弓箭交到了云锦的手上,当年是青衣卫的这些人抄了云家,那么如今便将这几人的生死交到云锦的手上。

    云锦看向安宁,对上她柔和的目光,心中一动,宁儿真是善解人意,天知道,他多想手刃这些人,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他们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胸中复仇的烈火早已经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想到那一晚的一幕幕,云锦毅然接过宁儿递过来的弓箭,朝着那青衣卫的队长司徒晔一箭射过去。

    箭破空而出,直直的插在司徒晔的左腿上,司徒晔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第二支箭也如方才那般,十分精准的没入了右边的腿上,准确无误,直插膝盖处。

    司徒晔双腿各中一箭,整个人赫然朝着那射箭之人跪在了地上,抬眼对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司徒晔浑身寒意骤升,这个人此刻好似地狱来的索命修罗,身上散发才凌厉杀气,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