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翟朝着苍焱走近了几步,将手中的小瓷瓶高高的举在苍焱的身上,在苍焱身体上空游移,从头到脚,似乎是在思索着,到底先从哪个地方开始。

    而在这期间,苍翟却是恣意的欣赏着苍焱惨白的脸色,以及他眼中随着他的动作,越演越烈的恐惧。

    恐惧吗?他很乐意看到苍焱恐惧啊,在恐惧中,迎接死亡的到来。

    终于,苍翟移动的手在苍焱脚所对的空气之上停下,嘴角扬起一抹邪恶,苍翟的声音缓缓而出,“苍焱啊苍焱,在这个时刻,可要看清楚了!”

    最后一个字在口中消失,苍翟手中的小瓷瓶渐渐的倾斜了几分,苍焱身体颤抖着,双眼瞪得老大,他想逃,可是,苍翟的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本身就因为方才中了那么多银针,又吃了苍翟一掌,已经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他,更加是无从逃避。

    一滴水从瓷瓶中倒了出来,在二人的目光之中,往下掉,准确无误的落在落了苍焱的脚上,而在那一滴“水”沾到苍焱身体的片刻,便只听得嗤嗤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而随即撕心裂肺的疼痛与恐惧彻底的将苍焱淹没,张开嘴,近乎本能的喊叫出声。

    一个“啊”字刚成型,苍翟的手便在苍焱的身上点了两下,要出口的痛呼根本没有来得及,苍翟自然不会让喊出来,毕竟在这深夜,若是将人引了来,看到他这个本该“死了”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那事情就超出控制了。

    不过,不管苍焱喊不喊叫,都丝毫减少不了他此刻的痛苦,苍翟嘴角扬起弧度大了些许,隐约夹杂这些微看好戏的意味儿,目光落在方才滴了“水”的那只脚上,饶有兴致的挑眉。

    这滴“水”到底有什么功效吗?苍翟看着苍焱少了肉的森森白骨,此刻,那白骨也开始慢慢的被侵蚀,一股浓烟在脚上弥漫着,直到连骨头都被侵蚀得消失不见。

    苍焱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感觉,痛吗?除了痛,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在心中盘桓,苍翟……哈哈……死无尸吗?他终于明白苍翟的意图了,苍翟要让自己死得连一粒灰都不剩啊!

    不仅如此,苍翟还要让他亲自看着自己如何在这世界上消失得连存在的痕迹都无法留下。

    恶魔!苍焱狠狠的等着苍翟,那眼神中的指控,异常的清晰。

    苍翟好似将他看穿了一般,眉毛一扬,不以为意的道,“恶魔吗?如果是恶魔的话,那以及母后,还有母后身后的凤家,不就是逼迫恶魔的人吗?”

    恶魔又怎样?他不在意这个称呼,尤其是敌人对他这样称呼,那只能证明,这些人终究是斗不过自己!

    “的命,确实很大,超出了我的预期,不过……这更有趣,不是吗?”苍翟挑眉,自然是更有趣,苍焱坚持得越久,那么,他所体验的痛苦就越深,他可不介意多欣赏欣赏苍焱受折磨的模样。

    苍翟眸光微敛,手中的瓷瓶再次倾斜,这一次,是苍焱的那条腿,紧接着是苍翟的另外一条腿脚,随后是手、身体……再慢慢的往上,直到头部。

    不消多久的时间,已经在痛苦的折磨中,看着自己身体被侵蚀的过程中没了生命的苍焱,就连尸体也是化为了无形,一丁点儿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似从来就不存在过一般。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平静,苍翟冷冷的看了一眼方才还躺着一个人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笑,将小瓷瓶盖好,重新收回到怀中,心中暗自冷哼,觊觎宁儿吗?这便是苍焱的下场,连死无尸都太便宜他了,灰飞烟灭,消失于无形,这才适合他!

    突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苍翟微微皱了皱眉,但仅仅是一瞬间,他浑身的防备便就消失无踪,缓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即便听得来人开口道,“啧啧啧……还真是残忍,没想到皇后娘娘的毒这么阴狠,幸亏我对她总是以礼相待,恭敬有加,不然……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苍翟淡淡的瞥了一眼来人,八骏之中,就只有赤骥敢偶尔跟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