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他。”祁盏双眸空洞。

    太后只当她口是心非,“你可知道,你这哥哥就是狼子野心,他谁都能利用,什么都能做————”

    “就像父王一样?”祁盏轻声道。太后一愣,而后道:“可怜你看不穿他。你当年一心向善去了死牢看望祁荣,这一步没想到,能让哀家彻底翻不了身......你可知最后祁荣跟哀家说了句什么么?”

    祁盏盯着她不言语。

    太后道:“他求哀家,冲止安一个人来就好,别伤害你......”

    “唉。”祁盏直叹。

    “你如今也被你哥哥毁了,今后日子,看来你也好不了了......”太后讥讽低笑,她看自己横竖都无力鲤鱼打挺了,便能挑拨一个是一个,能让两人生出龃龉才好。

    祁盏对祁祜道:“怎么办呀,我觉得她好生可怜,不忍再说什么了,咱们还是走吧。”

    “好,我听你的。”祁祜去拉她。

    “你站住——————你少话里有话,说清楚!!”太后硬是抓着祁盏手腕将她拉了一把。

    祁祜大怒:“你个老不死的——————”

    “哥。”祁盏唤住他。“无碍的。”

    她先拨开了太后的手,一脸与往日不同的淡漠冷眼。“娘娘啊,您还不懂么?真以为我嫁给风离胥全是逼不得已?娘娘还请细想想,若不是我当年滑胎,您和风离胥也不会闹得如此之难看。”

    “!!!!”太后无言愕眙。

    祁盏接着道:“鹿才人被害,哥哥被害,还有桩桩件件父王搁置不查的事,你以为父王是查不出?那是顾及您的面子呢。”

    “你们——————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你们算计了哀家,让哀家跟皇上生出间隙,皇上不信哀家原来都是因你们在捣鬼?”太后并不怒,而是阵阵惊悚寒意。

    “您以为下棋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其实棋局早已摆好,您只需跟着步步走便可。”祁盏神情冷冽。“娘娘,您可真敢在父王面前大言不惭说不曾想过去害哥哥性命,那次废章王没供出您给的毒药,是他给您留下了半分情面。您就真以为无人知晓么?”

    太后突眼大咳起来。

    祁盏后退半步,让她倒地咳嗽。

    “只是我们未曾想到,父王对您的信任是真经不住风。也未曾想到,您这般心急,手中还没攒够招数便敢下棋走子。若您细细想想,把一些破绽揪出,定能绝地翻盘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您走到这步,太过自负。”祁盏深知他们也并非滴水不漏,怎奈何他们一个个太能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