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棋轻轻落在棋盘角落,白棋趁势围追堵截。

    不知不觉棋局过半,秃头男毫不犹豫地落子,丝毫不掩饰自己汹涌的恶意。

    “呵,不要浪费时间了,认输吧。”秃头男扬起下巴,捏着白棋心下断定这小姑娘棋路普通,此局他的棋面大好,已是必胜局。

    李玄音不发一言,抬手又落一子。

    “呵,不死心。”秃头男眯了眯眼欲下狠手,收割他布了半场的陷阱,这招他屡试不爽。

    正欲落子,捏着白棋的手蓦地僵在半空。

    围观的人群突然小声议论了起来。

    只见一路被追杀的黑棋已悄然成双打之势,反而白棋此刻两边受困,秃头男这一子无论落在哪处,必有一处成死棋,而无论哪一处被收,他都已无力回天。

    李玄音静静望过来,只用了一点点饵,鱼就上钩了,所谓的陷阱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秃头男不敢置信,是自己太轻敌了!面色扭曲地扔了棋子:“巧合罢了,你不许走,跟我再来一局!”

    李玄音看着进入自己账户的5000押金,反手就把5000押了出去,勾唇开口:“如你所愿,我押5000,你可押得起?”

    ……

    窗外天色朦胧,圆月躲进低矮的云层,给地面铺上一层柔和的浅蓝色。

    李玄音托着困顿的脑袋垂眸看了眼手环,快五点了,以前贪战和爷爷熬夜下棋反而精神百倍,今日甚是无趣。

    棋桌对面的秃头男人冷汗直下,双手青筋暴起抓着耳边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眼球微凸的死死盯着棋局,粗重地喘息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桌边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大片人,后排的人搬来凳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秃头男目眦欲裂,他看过那么多棋谱一路钻研至今,好不容易升到八段,但是今日,他明里暗里的所有布局仿佛都被看透,甚至每一局都只能勉力撑到中盘便结束。

    即使是他先行,无论采用何种开局,对方总能把他逼入死路。

    这个人,他根本赢不了。

    秃头男气急败坏叫骂道:“这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零段,是你们...你们串通好的,你们让高手伪装零段在初级场赚钱,叫你们棋场场主来,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