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西栀岛岸的地方,有一艘游船。这艘船前几天还是在给西栀岛提供着蔬果,到了近来。船舱里装着的就是人了。

    这艘船体量中等,及不上乘风破浪的福船,但比什么一两个人的画舫确实又大了好多,船身被漆过,导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甲板上三四个水手正在吹风,他们虽然赤膊,但是一个个都没有在海上讨饭吃的样子:他们本应该生满老茧的双手现在看起来简直可称细皮嫩肉。背上也全是伤疤,大大小小的有十几处,而在甲板下的仓库里。放着三套飞鱼服,还押着一个姑娘。

    姑娘秀眉微簇,眼神炯炯。手脚都被一根麻绳绑了,根本挣脱不得,正是田小娟。

    说来奇怪,没有人敢去对田小娟这么漂亮的姑娘轻薄几句,因为铎凰曾在他们出征前就说了:

    “其有一女,名娟。多智而近妖,实不可与其争锋焉。”

    这些人绑来田小娟,就是为了几天后大肆反扑西栀岛时,手中能有一张底牌。

    而现在看来,这天也已不远了。

    三个水手打扮的锦衣卫靠在甲板上,兴趣极高地攀谈着。他们或是醉,或是醒。或是子句肺腑,或是言不由衷。

    左首那个锦衣卫摸着鼻子,脸上十分不满地道:“唉,我让李绝情这家伙坏我和大哥几次好事了。”

    右首的锦衣卫摆摆手,道:“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来喝酒!”然后将手中酒壶举着一饮而尽。接着闭眼赞道:“啊~这酒就是烈。”

    左首锦衣卫笑道:“这三十年的关外白酒,多亏南哥出手阔绰。咱们今天才能大饱口福啊!”

    中间那个被叫做“南哥”的人其实看模样非常年轻,也不过十五六岁光景。他脸上写着朝气,笑着道:“哪里的话,两位哥哥赏光。我这个当弟弟的唯恐孝敬不及呢。”

    右首锦衣卫拍拍南哥的肩膀,醉气醺醺的道:“这嗝这就是人杰了。”

    左首锦衣卫也慢慢的显出醉相。打着嗝道:“是嗝是了南哥这种人生下来就大富大贵。”

    右边的人一直很上脸,左边的人只是越来越上脸。现在二人都是到了舌头打结连话也说不清楚的阶段了。

    南哥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们可别说了,我都说了这次来是来找哥哥的,我在这儿呆不久。最多是逢场作戏而已,就这,娘都说我重话了。”

    左首那人眼睛眯缝,伸出一只手摇摇,笑道:“不要紧不要紧!”反正你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醉人妄语罢了。

    南哥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到船舱下看看去,就到最后一天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右首的人打着嗝,在衣服上摸了又摸。终于历尽艰难险阻后拿到一串钥匙,颤手递给他。笑意从嘴角爬上眼角,道:“南南哥那小妮子小妮子细皮嫩肉的你享受一番享受一番去。”